"你别动!"王谦赶紧扶她躺回去,"伤口会裂开的。"
韩雪的眼泪已经流下来了:"都是我不好。。。杜同志肯定误会了。。。我去跟她解释。。。"
"你老实躺着!"王谦难得提高了声音,"我去找她解释。"
韩雪抓住王谦的袖子:"王谦。。。我。。。"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松开了手,"你快去吧。。。"
王谦匆匆离开病房,心里乱成一团。杜小荷那丫头看着软和,其实倔得像头驴,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这回看见他给韩雪喂水,指不定怎么想呢。。。
老黑狗跟在王谦身后,时不时"呜呜"两声,像是在安慰他。王谦摸了摸狗头:"老伙计,这下可麻烦了。"
路过公社供销社时,张婶叫住了他:"王家小子,刚才看见小荷哭着跑过去,喊都喊不住,你俩吵架了?"
王谦苦笑一声:"有点误会。。。"
"哎呀,小姑娘家家的,哄哄就好了。"张婶从柜台下拿出那卷红绸,"给,先把绸子拿着,姑娘见了准高兴。"
王谦犹豫了一下:"张婶,钱。。。"
"赊着!"张婶豪爽地一挥手,"你爹当年救过我家那口子的命,这点东西算啥。"
王谦感激地接过红绸,小心地包好。他得赶紧回屯里找杜小荷解释清楚,晚了这丫头指不定钻哪个牛角尖里去了。
日头已经偏西,王谦加快脚步往屯里赶。路过一片玉米地时,他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哭声。老黑狗"汪汪"叫了两声,钻进了玉米丛。
王谦跟进去,看见杜小荷坐在田埂上,抱着膝盖哭得像个孩子。听见动静,她抬头看见王谦,立刻别过脸去。
"小荷。。。"王谦蹲下身,想拉她的手却被甩开。
"你去照顾你的韩老师啊!"杜小荷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还来找我干啥。。。"
王谦从怀里掏出红绸子:"给你买的,做嫁衣。"
杜小荷看都不看:"谁稀罕。。。"
王谦硬是把绸子塞进她手里:"小荷,你听我解释。韩老师没人照顾,我就是帮个忙。。。"
"帮忙需要喂水吗?"杜小荷猛地转过头,眼睛红得像兔子,"需要那么近吗?"
王谦哑口无言。确实,当时那场景任谁看了都会误会。。。
见他不说话,杜小荷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我知道我没文化,比不上韩老师。。。你要是后悔了,咱们的婚事。。。"
"胡说八道!"王谦一把抱住她,任凭她怎么挣扎都不松手,"我这辈子就认准你杜小荷了!韩老师是可怜,但那是同情,不是喜欢!"
杜小荷的挣扎渐渐弱了,但还在抽噎:"真。。。真的?"
王谦松开她,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我要是撒谎,就让山神爷罚我打猎空手而归!"
这是猎人最毒的誓言。杜小荷终于破涕为笑,轻轻捶了他一下:"谁让你发这么毒的誓。。。"
王谦趁机把红绸子展开,披在她肩上:"好看,比画报上的电影明星还好看。"
杜小荷羞红了脸,小心地摸着绸子:"真滑溜。。。得不少钱吧?"
"甭管多少钱,"王谦拉起她的手,"走,回家。明天咱俩一起去医院看韩老师,把话说清楚。"
杜小荷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哎呀,我把油饼都撒了。。。"
"没事,"王谦笑着捏捏她的手,"回家你给我烙新的。"
夕阳下,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渐渐融在一起。老黑狗跟在后面,欢快地摇着尾巴,嘴里还叼着半块沾了土的油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