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怀疑毫不掩饰。一个看起来随时会断气的人类,真的是传说中那个无所不能的新天道?他们更愿意相信,苏白是动用了什么禁忌的底牌,才侥幸成功,如今已是强弩之末。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紧张。冥月握着刀柄的手,缓缓收紧,一丝冰冷的杀气开始弥漫。
胡青丘的脸色沉了下来,她猛地回头,金色的瞳孔中射出骇人的精光:“鹰长老,狮长老!你们是在质疑本王的决定吗?”
两位长老被她这气势一压,顿时气焰矮了三分,但依旧梗着脖子。
“女王陛下,我等也是为了妖族着想”
“够了!”苏白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们。
他没有发怒,也没有释放什么天道威压,只是用一种看傻子似的眼神,慢悠悠地扫了那两位长老一眼。
“你们觉得,我是在跟你们商量?”
他的声音很轻,很虚弱,但话语里的内容,却让整个寝宫的温度都降了下去。
“或者,你们觉得,我修复你们那破烂封印,是在做慈善?”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一个虚弱却又无比嘲讽的笑容。
“我救你们,是因为你们还有利用价值。现在,我需要你们的‘价值’来为我服务。你们可以选择提供,或者”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寝宫角落里一盆盛开的奇花上。
那盆花,在他目光注视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枯萎、凋零,最后化为一捧飞灰,消散在空气中。
整个过程,无声无息,没有任何能量波动。
但那两位活了上千年的妖族长老,却看得浑身汗毛倒竖,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不是普通的法术。
这是法则层面的抹杀!
是言出法随!
他们终于亲眼见识到了,眼前这个病秧子一样的青年,拥有的究竟是何等恐怖的权柄。他或许虚弱,或许会受伤,但他作为天道的本质,没有改变。他想让谁死,谁就得死。
“噗通”一声。
鹰长老和狮长老,再也扛不住那种源自生命本源的恐惧,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身体抖得象筛糠。
“大人息怒!”
胡青丘也看得心头一凛,但更多的是庆幸。她庆幸自己从一开始就选择了正确的立场。她再次对苏白深深一拜:“两位长老有眼无珠,还望大人海函。关于归墟的所有记载,我这就去为大人取来。”
苏白懒洋洋地挥了挥手,象是赶苍蝇一样。
“去吧。另外,再准备一间安静的密室,别用这种熏香,呛得慌。”
胡青丘如蒙大赦,连忙带着两个已经吓破了胆的长老退了出去。
寝宫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冥月走到床边,看着苏白那张比刚才更加苍白的脸,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你刚才动用了本源之力,伤势更重了。”
“没办法,总有些不开眼的家伙,非要逼着你证明‘你妈是你妈’。”苏白自嘲地笑了笑,“对付这种老顽固,讲道理没用,得让他们切身体会一下什么叫‘降维打击’。你看,现在不就清净了?”
他闭上眼,靠在床头,神情疲惫,但嘴角却带着一丝掌控一切的冷意。
天道,哪怕是病了的天道,也依旧是天道。
这一点,他需要让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灵,都清清楚楚地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