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枪击案的硝烟味还没散尽,泰格就和其他开枪的警员一起进行行政休假。
放假的泰格过得很充实。
每天清晨雷打不动去黑隼格斗俱乐部,拳套撞在沙袋上的闷响能震落墙角的灰尘。
午后则窝进索特尔这栋爬满常春藤的房子,把自己埋进《森罗万相秘法》里。
药材己经陆续到位,他试图找出与《纳西尔典藏丹方》药性相似的替代品。
偶尔点燃去圣盖博买的大砂锅尝试炼制,结果总是浓烟滚滚。
可他像着了魔,每天对着药材摆弄十个小时,乐此不疲。
首到内务部的调查问询结束,泰格才回了趟李诺家。
很难得,大姐李汉娜竟然也在。
待了一小会,泰格就感觉到不对劲,就像套了件尺寸偏小的警服。
这屋子里的每个人,都藏着一个秘密,唯独把他蒙在鼓里。
他逮住正往楼梯口溜的里德,蹲下来与小家伙视线平齐,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脸蛋:“家里出什么事了?跟舅舅说说。”
“外祖母说不能告诉舅舅。”里德的睫毛垂下来,遮住半只眼睛。
“偷偷告诉舅舅不行吗?”泰格勾了勾他的下巴。
“不行。”
“为什么?舅舅对里德不好吗?”
里德突然抬起头,小眉头皱得像颗核桃:“不好!舅舅这次回来没带玩具。”
泰格笑了,伸手跟他勾手指:“你说,舅舅下次带两辆玩具车补偿你,大卡车配挖土机,怎么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是小狗!”里德的小拇指勾得死紧,松开手时眼睛亮得像灯泡,“是爸爸出事了。”
“出什么事?”
“欠了好多钱。”里德的声音压得像蚊子哼,“妈妈说还不上,我就没爸爸了。她回来找外祖母借钱,外祖母说‘死了才好’,然后她们就吵架了。”
他突然踮起脚,凑近泰格耳朵,“外祖母狠狠地打了妈妈一巴掌,妈妈哭得比我摔破膝盖时还凶。”
“然后呢?”
“然后妈妈还不长记性,今天早上又在那里哭闹,一点都不乖。”
“确实没里德乖。”泰格揉了揉他的头发,起身时撞见李汉娜站在楼梯口,手里的玻璃杯映着她发白的脸。
显然,该听的不该听的,她全听见了。
泰格没给她好脸色,转身就走。
李汉娜踩着拖鞋追上来,拽住他的胳膊:“虎子,可不可以聊两句吗?”
刚关上房门,泰格就开了口,语气冰冷道,“天下男人多的是,你非要在赌鬼身上吊死?”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李汉娜的声音陡然拔高,又猛地压低,“就不能再给一次机会吗?”
“李诺给过他多少次机会?”泰格盯着她的眼睛,“十次?还是二十次?”
“这次不一样!”李汉娜竖起一根手指,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发誓了,只要还上钱,再也不碰赌桌!他真的后悔了!”
“汉娜,别傻了!”泰格的声音沉得像块石头,“赌鬼的瘾,跟吸致幻剂没两样。你见过哪个吸嗨了的人说戒就戒?”
“就这一次!”李汉娜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姐从没求过你什么,你就帮姐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