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中心医院的道路并不平静。
雨夜加上总统“遇袭”(未经证实)的紧张氛围,让多玛尔提前进入了军事管制状态。
短短几公里路程,瞿柠的小红车就被设卡巡逻的军警拦下了两次。
第一次是在一个主干道路口。
刺眼的探照灯穿透雨幕,几名穿着黑色雨衣、手持突击步枪的士兵示意她停车。
一名士兵走上前,雨水顺着他的帽檐和枪管滴落。
他敲了敲车窗,声音透过雨声显得有些模糊:“女士,请出示证件。这么晚去哪里?”
瞿柠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强作镇定,摇下车窗,一股冷风和雨水立刻灌了进来。
她递出自己的工作证,上面清晰印着“马里亚联邦中心医院”、“东大援外医疗队”、“瞿柠主治医师”等字样,还有她的照片。
士兵接过证件,用手电仔细照射、核对。
刺眼的光线让瞿柠下意识眯了眯眼,她感觉对方的目光如同探针,仿佛要看穿她内心的秘密。
“去去医院,急诊有个会诊。”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自然,但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己经全是冷汗。
做贼心虚的感觉,像蚂蚁一样爬满了她的脊背。
士兵看了看证件,又看了看她略显紧张但还算镇定的脸。
确认证件无误,加上是东大援外医生的身份,警惕性降低了不少。
他敬了个礼:“瞿医生,辛苦了。雨大路滑,请注意安全。”
说完挥手放行。
第二次盘查在医院附近的最后一个路口,流程几乎一样。
瞿柠己经稍微适应了这种高压,回答更加简洁:“中心医院,急诊。”
证件就是最好的通行证。士兵再次放行。
当中心医院那熟悉的、灯火通明的大楼轮廓在雨幕中显现时,瞿柠才感觉自己能稍微喘口气了。
然而,这口气还没喘匀,新的压力接踵而至。
医院大门处,除了平时执勤的保安,赫然多了几名荷枪实弹、穿着标准作战装具的士兵。
他们如同雕塑般矗立在雨中,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进出的人。
医院内部的气氛也明显不同往日。
虽然表面上一切如常,急诊的灯光依旧亮着,护士还在忙碌,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紧张感,仿佛一根弦被悄然绷紧。
瞿柠凭借车牌和医生身份,顺利将车开进了内部停车场。
下车时,她敏锐地感觉到几道审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装作不经意地环顾西周,发现大厅角落的休息椅上坐着几个穿着便装的男人。
他们看似在休息或看手机,但当瞿柠的目光扫过时,他们立刻移开视线,动作自然得有些刻意。
“便衣特工?”
瞿柠的心又是一紧。
她下意识地按了按藏着试管的口袋,那里仿佛有岩浆在灼烧。
她挺首腰板,努力摆出“刚被急诊叫来加班”的疲惫医生模样,目不斜视地大步走向电梯间。
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在异常安静的大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电梯上行。
瞿柠的目标不是存放“卢卡斯”遗体的底层停尸间,而是位于三楼的分子生物学实验室,dna鉴定设备就安置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