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成天都关在幽然居里,只跟自己独处着,越闷越安静,要是笑得出来才奇怪呢。”如梅见她难得今儿个愿意开口,也就同她聊上一聊。“要不,你到外头瞧一瞧,也许会有什么逗趣的事儿发生,那也说不定。”她建议着。
“逗趣的事儿?”谷墨语颦起了眉。
“是啊,总得是要你感兴趣,又觉得有意思的事儿,才能逗你笑啊。”
如梅告退后,谷墨语仔细想了想她的建议,深觉值得一试。
她走出了幽然居,往人声汇聚的地方行去。只见一只该被烧成晚餐,羽毛半褪的大肥鹅从厨子手中摇摇摆摆的溜了,大伙儿正在辛辛苦苦的追在它的后面跑。
冷不防,追在最前头的大娘摔了个跤,接下来跟在后头的人,也兵兵乓乓的摔成了一团,大肥鹅逃过一劫,乐得咯咯直叫的模样似乎滑稽得紧,许多围观者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笑吗?这就算是很有意思了吗?谷墨语看不出任何有趣之处,悠悠地循着原路,又回到了幽然居。
到底,什么才是让她感兴趣,让她盈盈一笑的事儿?
她实在好想知道。
晴日向暖,丝丝的金光穿越了浓密的竹林,为幽然居带来了罕见的暖意。
一大早,如梅便兴冲冲的往幽然居冲。
“墨语姑娘,主子要我送来这个给你!”她双手捧着好多东西,红扑扑的脸颊显出她十分兴奋。
“那是什么?”谷墨语望着她手中的粉嫩色调,提不起一点兴趣的问道。
自从那日她笑不出来,让战寒南不悦而归之后,她惦记着他,惦记的更厉害了,什么事儿都提不起劲去做,也没有闲思去理会。
“衣衫啦,首饰啦,胭脂水粉啦。”如梅兴奋地一一展示给她看。“瞧瞧,这衣裳的缎布又轻又滑,还有这胭脂水粉,抹匀在脸上,可是会让气色好上许多呢。”
这些东西有什么好?她可看不出来,“都搁在那吧。”谷墨语显得意兴阑珊。
如梅的热度,微微地冷却了。“你不想换上吗?”
谷墨语兴味索然的摇了摇头。
“可是,这些东西都是姑娘家最喜爱的啊!”要是她有这一身行头,早就妆点的漂漂亮亮,上街逛市集去了。
“姑娘家最喜爱的?”喜爱这些华而不实的饰品?谷墨语消极的瞥了一眼那些让如梅吱吱喳喳的东西。
她向来只穿淡素的白衫,那种纯然洁净的感觉,才是她一向习惯的。太多花色,太多赘饰的衣衫,就像是不必要的负累,只会让她浑身不自在。
“是啊是啊。”如梅热切地说道,“像我就很喜欢。”
“你要的话,就都给你吧。”反正她不在乎,谷墨语淡淡地说道。
“给她什么?你不要我送你的这些衣物?”低沉迷人的嗓音乍然响起,战寒南脚步极轻的来到了幽然居。杂务摒去,今儿个他很有时间与谷墨语一起消磨。“墨语,你倒是真懂的如何伤透一个男人的心。”
“主子。”如梅恭敬的福了福身子。
战寒南来了!谷墨语低迷的心绪,总算高杨了起来,盼了他许久,总算是把他给盼来了。
战寒南无视于她闪烁生辉的灵眸,兀自蹙着眉,像是受到了多大的心灵伤害似的说道:“你刚刚说,这些衣物你都不要?”他调侃的指控着。
“为什么不想穿?”他摆出好商量的架势,眼神却熠熠的瞅着谷墨语。
“我已经习惯了雪白的衣衫。”在他炯炯的凝视之下,谷墨语真的以为他是不悦的。
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但是战寒南碧眸中的辉焰让她心怯,而她变得又太过于在乎他的看法,所以忍不住忧心着,怕他拂袖而去。
“就是知道你的习惯,才要师傅们特别给你做些其他颜色的衣裳。”
要师傅‘特别’做的?谷墨语忽而感到有点饿受宠若惊。芳心暗喜。
战寒南放肆的打量了她一圈,出口的话语隐含着叫人抗拒不得的蛊惑意味。“墨语,我可不喜欢装扮的想道姑般的无趣女子,我想看看你穿上漂亮衣衫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