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玩半日,在汝宁的提议下,一行人来到香火鼎盛的龙华寺附近。
在寺外茶肆稍作歇息时,凌澈的目光被不远处一个行为鬼祟的年轻小贩吸引。
那人背着一个半旧的藤箱,身形瘦削如麻杆,脸上带着几道显眼的旧疤,神色间透着几分惊惶。
他并不高声叫卖,而是像地鼠般在茶客间穿梭,专挑那些衣着光鲜的商贾或富户,凑近了低声交谈。
凌澈凝神细听,断断续续捕捉到一些字眼:
“客官,上好的海外香料稀罕物便宜”
“嘘倭国那边打仗逃海上的弄来的皇室贵族才用得起”
“行!醉仙楼的姑娘们肯定喜欢”
“安息香乳香一两银子”
凌澈微微蹙眉。
私贩香料,尤其还是声称来自“海外”的香料,本就是重罪。
更让他起疑的是,这小贩游走了好几桌客人,却始终刻意避开他们这一行人,眼神躲闪,仿佛他们是什么洪水猛兽。
就在那小贩完成一单交易,准备溜向下一桌时,凌澈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喂,那个背藤箱的!你卖的什么?拿过来瞧瞧!”
那小贩闻声,浑身猛地一颤,如同受惊的兔子,脸色“唰”地变得惨白。
他僵硬地转过身,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连连摆手:“没没卖什么!贵人您看错了!小的就是就是找人闲聊几句!您歇着,小的这就走!这就走!”
说罢,竟转身就要跑。
凌澈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目光如电,倏地转向一旁正捧着茶碗喝水的朱柏。
朱柏:“???”
感受到凌澈眼神中的压迫,朱柏瞬间领悟,放下茶碗,“腾”地站起身,指着那小贩的背影喝道:“站住!让你走了吗?给我回来!”
那小贩非但没停,反而跑得更快了。朱柏冷笑一声,拔腿就追。
这几个月在凌澈手下又是扫院子又是练拳,朱柏早己脱胎换骨,虽然年纪尚小,但筋骨强健,动作迅捷,哪里是那个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小贩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