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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香贩惊魂（第2页）

不过几个呼吸间，朱柏便像拎小鸡似的，揪着那小贩的后领，将他连推带搡地拽了回来。

“香料，哪儿来的？”凌澈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目光平静地扫过小贩惊恐的脸。

眼前这人，蜡黄的面色、破旧的衣衫、畏缩的神态，实在不像能经营这等暴利禁物的亡命之徒。

“没真没什么香料！大人明鉴啊！”小贩抖如筛糠，声音带着哭腔。

凌澈放下茶杯，目光再次投向朱柏，这次连话都懒得说了。

朱柏：“？？？”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一把扯过小贩背上的藤箱，粗暴地打开，里面果然整整齐齐码着许多小木盒。

朱柏随手拿起几个打开，浓烈奇异的香气顿时弥散开来。

“这么多人你都敢卖，唯独绕着我们走？”凌澈身体微微前倾，无形的压力笼罩着小贩，“是觉得我们买不起你这点东西？”

小贩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大人饶命！饶命啊！小的小的是被逼的！是有人有人逼我来京城附近卖这些香料！说这里的有钱人多，一天能卖几十上百两银子！小的不敢不卖啊！”

他指着自己脸上狰狞的伤疤，又指向汝宁身上那件绣着精致花鸟云纹的华美外裳：“小的小的不敢来找您几位，是因为因为这位贵人穿的衣服！那上面绣着鸟！小的小的听人说过，能穿绣着花鸟云纹的，都是天大的贵人！小的怕冲撞了贵人，惹来杀身之祸啊！”

“哦？”凌澈挑眉，目光扫过汝宁的衣裳，又落回小贩身上，“既然怕冲撞贵人，为何还在我们旁边兜售？不怕被我们撞见？”

小贩惊恐地西下张望，猛地指向远处一棵大树，声音抖得更厉害了：“有有人盯着我！就在那边！小的要是不卖，或者漏了哪个看起来有钱的回去回去会被他们活活打死的！”

他手指的方向，树影婆娑，空无一人。

“完了完了！我没听他们的规矩他们肯定看见了！我回去死定了！死定了啊大人！”小贩绝望地瘫软在地，嚎啕大哭。

凌澈顺着小贩指的方向望去，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鹰。

他沉默了片刻，心中念头飞转。

这绝非简单的走私案。

有人控制流民贩卖违禁品，还懂得辨识贵族服饰规避风险背后牵扯恐怕不小。

他俯视着崩溃的小贩，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想活命吗？跟我走。只要你把知道的一切，是谁逼你、怎么联络、还有什么人、香料来源所有事情，一五一十，清清楚楚地说出来。我保你无事。”

小贩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抬头，浑浊的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拼命点头：“好！好！大人！小的说！小的全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