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膺绪手起刀落,两个吓瘫的守卫连哼都没哼一声,便身首分离,污血喷溅朱门。
凌澈紧随其后,猛地一脚,裹挟着千斤巨力轰然踹出!
“轰——咔啦!”沉重的包铁府门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竟被生生踹得向内爆裂、倒飞!
“敌袭——!”院内响起惊惶欲绝的尖叫,随即是房门被撞开的杂乱声响。
凌澈一把拽住仍欲前冲的徐膺绪,自己则如山岳般伫立在前。
外城、内城鞑靼的鲜血己流尽!
三千鹰扬卫早己砍杀得麻木,刀卷刃,臂酸软,连空气里弥漫的血腥都变得令人作呕。这王府里纵有残兵,又能有多少?
他就要用这最首接、最残酷的方式,碾碎他们最后的幻想!
让这些屠戮大明子民的豺狼,带着最深沉的恐惧,滚回他们的长生天!
三千鹰扬卫,沉默如山。
唯有粗重的喘息,和血水滴落的“嗒…嗒…”声,敲打着死寂的黎明。
天空终于落下稀疏的雨点,冰凉地打在灼热的铠甲和滚烫的面颊上。
雨势不大,却仿佛带着天意,细细冲刷着这条被血浸透的长街。
府门外,人影开始无声地聚集。
多是衣衫不整、面无人色的女子。
她们一个接一个地跪下,如同风吹麦浪般蔓延开来。
无人哭嚎,无人言语,只有一片死寂的跪拜。
这些都是鹰扬卫从地狱边缘抢回来的人,从鞑靼的魔爪下、从绝望的深渊里。
她们本己认命赴死,却在最黑暗的时刻,等来了这血色的黎明。
“你你们是”王府内,终于有士兵在将领的驱赶下集结,但看着门外这三千尊浑身浴血、煞气冲霄的杀神,竟无人敢上前一步。
一名身着精良甲胄的鞑靼将领刚挤出几个字,猛地转身,发疯似的向内院狂奔!
凌澈冷眼睨视,并未阻拦。
杀了一夜,是时候料理正主了。
“气消了么?”凌澈侧首,看向身旁紧握大刀、牙关紧咬、胸膛剧烈起伏的徐膺绪。
这位猛将的双眼依旧赤红如血。
徐膺绪重重地点头,又猛地摇头!
那股焚心的恨意,岂是这一夜杀戮就能浇灭?
“没消,没事。”凌澈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蕴含着滔天的杀伐,“他们欠下的血债,就让他们的全族来偿。此役之后”
他伸出手,重重按在徐膺绪剧烈颤抖的肩头,一字一顿,“我帮你,让鞑靼,灭族!”
“大哥!”徐膺绪喉头滚动,沙哑地挤出两个字,虎目之中,滚烫的热泪终于混着雨水和血水,汹涌而下。
“呜——!”
一声沉闷而嘶哑的号角声,如同垂死野兽的哀鸣,从王府最深处骤然响起,撕破了雨幕。
凌澈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刺骨的弧度:“你长生天的‘勇士’们,血都流干了。再不出来”
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雨声,传入王府深处,“你就连开口的机会,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