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路线不同,行军速度更是天差地别。
凌澈只能凭大致方位,策马狂奔,一个驿站接一个驿站地扫过去。
“勇国公令牌!查车!”他风尘仆仆,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首接亮出令牌喝退驿卒,根本不屑于挨屋搜查。
目标明确——找那辆异常宽大的马车!
若没有,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立刻换马,扬鞭再奔!
天色将明未明,驿站笼罩在破晓前最深的倦意里。
驿卒蜷在角落打着盹,鼾声断断续续。
凌澈终于在一处驿站的后院,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马车轮廓。
一旁拴着的马匹似乎被他的煞气惊扰,烦躁地打了个响鼻,喷出两股白气。
驿卒被声响惊动,不满地嘟囔着翻了个身,眼皮沉得抬不起来。
凌澈抿紧薄唇,眉峰如刀般紧锁。
他悄无声息地靠近马车。
车辙深深陷在湿软的泥土里,沉甸甸的。
晨露浸透了厚厚的车帘幕布,沉甸甸地耷拉着。
他伸出手,冰冷的手指刚触到那湿冷的粗布——
“喂!干什么的?!”一声厉喝炸响!马车阴影里猛地站起一个值夜的士兵,原本昏睡的驿卒也彻底惊醒,两人睡眼惺忪却警觉地向他围拢过来。
凌澈恍若未闻,手臂肌肉骤然绷紧,猛地发力——“噗啦!”一声,沉重的幕布被整个粗暴地掀开!
几个深色的大木箱赫然暴露在熹微的晨光下。
他无视身后逼近的士兵和驿卒的惊呼,一手扶住最上面的箱子,另一手五指如钩,狠狠发力一摇!
箱子纹丝不动,里面死寂无声,只有沉闷的实感传来。
“找死!”士兵的手己经搭上凌澈的肩膀,用力想将他扳离。
“滚开!”凌澈头也不回,一声暴喝如惊雷!同时右腿如钢鞭般向后闪电般踹出!
那士兵闷哼一声,整个人倒飞出去。
凌澈看也不看,左手如铁钳般抓住箱子上那把铜锁,五指猛地一收一拧!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锁扣应声而断!
掀开箱盖,里面塞满了防震的干草。
凌澈的手毫不犹豫地插进草堆深处,指尖传来冰冷、坚硬、不规则的触感——他猛地抽出手,指间赫然夹着一块沾着草屑、未经熔铸、坑洼不平的硕大银块!
在微光下泛着原始的、贪婪的幽光!
“妈的!烂透了心肝的东西!”凌澈怒极反笑,牙缝里挤出森冷的诅咒。
话音未落,他眼中戾气暴涨,猛地抬脚,灌注全身力气,狠狠踹在马车车辕上!
轰隆!哗啦——!
整辆沉重的马车竟被他这含怒一脚踹得侧翻在地!
木箱破裂,无数同样粗粝、沾着草屑的银块以及一些明显带着草原风格的皮货、矿石,像肮脏的呕吐物般滚落一地,在泥地上砸出沉闷的声响。
全是来自草原的“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