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把年纪,太皇太后可以说无欲无求了,她想颐养天年。饶是如此,看到自己亲手栽种的树枯萎,她也心痛。
“那你就反省。”太皇太后说,“抄两个月佛经吧。”
又看向申国公夫人,“你往后无诏不得入宫。”
拍了拍骆宁的手,示意她回去。
骆宁搀扶太皇太后回到了寿成宫。
郑玉姮跌坐在地上。
今天的事,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压在头顶的重山不摧毁,她得不到想要的。
丈夫死了,只剩下这个婆母。
太皇太后不死,她随时可以替雍王撑腰,郑氏与郑玉姮的阻力极大。
郑玉姮跪地,半晌没起身。申国公夫人说了好些可怜她的话,她都没有听到耳朵里。
骆宁搀扶太皇太后回去。
太皇太后很沮丧。
“内廷也是这些儿戏般的事。”她对骆宁说。
她的失望与落寞,骆宁看在眼里。
骆宁便说:“母后,朝堂上也打架。说是儿戏,不过是内心奋起的斗志瞬间被压制住了,不敢真正较量而已。”
太皇太后一愣。
她细品骆宁这话,笑道:“看样子‘威望’是有用的,日积月累堆砌起来,能在关键时候当重器。”
骆宁点头:“非得母后这样,才可以。”
太皇太后握住她的手:“你也不差。”
婆媳俩相视一笑。
太皇太后又细细问了魏王妃。
骆宁把魏王妃派孩子登门“乞讨”的事,说给了太皇太后听。
太皇太后听出了一点不同寻常,知道骆宁有些话没说,但她直接避开了。
她没有多问。
阿宁要是能告诉她,就告诉了。既然不想她知道,她装聋作哑也无不可。
太皇太后委婉提醒骆宁,有时候也要替自己考虑,别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