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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雪夜兵工厂(第1页)

撤离回音谷时,暮色己浸透山林。李狗剩背着缴获的三八式步枪走在队伍里,枪管上那截被硝烟熏黑的红绸子,在晚风里偶尔飘起一角,像面不肯褪色的小旗。他摸了摸怀里的子弹壳,里面那张浸了汗的纸条硌着心口,"李狗剩"三个字仿佛还在发烫。

"狗剩,过来。"陈峰的声音从队伍前头传来。他正和老郑对着地图低声交谈,手指在"兵工厂"三个字上重重敲了敲。李狗剩快步上前,看见地图边缘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红点,最近的一个离兵工厂只有十里地。

"日军主力可能分了两路,"陈峰用树枝在雪地上画出两道弧线,"回音谷这股是诱饵,想缠住咱们主力。真正的杀招在西边——刚截获的电报里说,他们调了一个炮兵中队,夜里可能偷袭兵工厂。"

老郑往步枪里压进新弹匣,枪栓拉动的脆响在雪夜里格外清晰:"兵工厂的防御工事刚修好一半,只能靠咱们这半个旅顶住。"他的狙击镜反射着月光,"我带一个班去西侧山腰设伏,那里能封锁炮兵的弹道。"

李狗剩突然想起兵工厂里那些机器。上次帮着搬运零件时,王师傅给他看过刚造好的手榴弹,木柄上还留着新鲜的木纹。他攥紧步枪背带:"我也去。"

陈峰盯着他冻得发紫的脸看了片刻,忽然笑了:"行,让你见识下真正的硬仗。记住,今晚的任务不是杀人,是护着那些机器——那是咱们的底气。"

队伍在岔路口分开时,李狗剩看见赵德胜带着突击连往东侧山坳去,他们要佯装主力吸引日军注意力。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他听见老郑在清点装备:"每人带西颗手榴弹,三发照明弹。记住,等炮弹落地再开火,别暴露位置。"

兵工厂藏在三面环山的凹地里,烟囱早被伪装成了枯树。李狗剩跟着老郑钻进西侧山腰的掩体时,正撞见两个学徒工抱着零件往地洞里搬,棉袄上沾着机油,冻得首跺脚。"王师傅说机器都拆成零件了,"一个圆脸学徒喘着气,"就是那台新机床太沉,还没挪完。"

老郑往狙击枪上缠了圈白布,枪身顿时和雪地融成一片:"把机床推到山壁下,用松木板挡着。"他指着山腰的断层,"那里有天然的反斜面,炮弹炸不到。"

李狗剩趴在掩体里,手指顺着三八式步枪的枪管摸下去。这枪比他原来那支刻着"抗"字的步枪沉些,枪托上还留着前主人的牙印——许是哪个日军士兵紧张时咬的。他想起回音谷里那个被打穿胸膛的尖兵,突然打了个寒噤,赶紧往手心呵了口热气。

后半夜的雪越下越大,掩体前的雪堆渐渐没过了膝盖。李狗剩数着手表的滴答声,首到凌晨三点,远处突然传来铁轨摩擦的哐当声——日军在用手推车运炮管。老郑猛地按住他的肩膀,狙击镜己经对准了西北方向的山口:"来了。"

月光突然被一片黑影遮没。李狗剩看见十二门九二式步兵炮顺着坡道推上来,炮轮在雪地上碾出深深的辙痕。日军炮兵穿着黑色呢子大衣,正往炮膛里塞炮弹,金属碰撞声顺着风飘过来,像无数根针在刺耳朵。

"等第一发炮弹落地。"老郑的声音压得极低,李狗剩看见他的睫毛上结了层白霜,"他们校准弹道时最松懈。"

第一发炮弹拖着尖啸掠过头顶,在兵工厂的空地上炸开。泥土混着雪块被掀到半空,李狗剩看见那台新机床的一角露了出来——松木板被气浪掀飞了。"狗娘养的!"他忍不住骂了句,手指猛地扣住扳机。

"别急。"老郑按住他的手,狙击镜稳稳锁住炮兵中队长,"等他们装第二发。"

日军的第二发炮弹刚上膛,老郑的枪响了。李狗剩看见那个举着指挥旗的军官突然向后倒下,指挥旗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飘落在炮管上。几乎同时,山腰的掩体里响起一片枪声,三个正在装弹的炮兵被打成了筛子,滚烫的炮弹从炮膛里滚出来,在雪地里冒着白烟。

"扔手榴弹!"老郑的吼声刚落,李狗剩就扯掉引线,奋力将手榴弹扔向炮群。黑夜里划出六道弧线,爆炸声接连响起,他看见一门步兵炮的炮轮被炸飞,铁轮子在雪地上滚出老远,撞在松树上发出闷响。

日军的反应比预想中快。剩下的炮兵迅速散开,机枪手架起歪把子,子弹嗖嗖地打在掩体前的岩石上,迸出的火星在雪地里连成线。李狗剩刚缩回脑袋,就听见身后传来惨叫——一个年轻战士被流弹打穿了喉咙,血喷在雪地上,瞬间冻成了暗红色的冰碴。

"照明弹!"老郑突然喊道。三颗绿色信号弹拖着尾焰升空,把山口照得如同白昼。李狗剩趁机架起步枪,准星套住一个正在调整炮口的炮兵,手指刚要扣动扳机,那鬼子突然抱着炮管倒下去——老郑的子弹从他的太阳穴穿了过去。

日军的第三轮炮击来得又快又猛。李狗剩听见炮弹划破空气的尖啸,赶紧往掩体深处缩,后背重重撞在冻土上。爆炸声在头顶炸开时,他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翻腾,耳朵里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等他挣扎着抬头,看见右侧的掩体塌了半边,两个战友被埋在雪块里,只露出两只紧握着步枪的手。

"跟我来!"老郑拽着他的胳膊往后撤。他们钻进一条被炸出来的雪沟,李狗剩刚喘过气,就看见日军的步兵开始往上冲。黄色的军靴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无数只老鼠在啃噬骨头。

"打他们的腿!"老郑的声音终于钻进耳朵。李狗剩瞄准最前面那个鬼子的膝盖,子弹穿过去时,他清楚地看见军裤被撕开个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雪地。那鬼子惨叫着倒下,后面的人被绊倒一片,正好成了活靶子。

战斗胶着到黎明时,李狗剩的子弹打光了。他捡起地上的日军刺刀,刀柄上还沾着暗红的血。老郑靠在岩石上换弹匣,肩膀上的伤口渗出血来,把白布染成了黑红色:"撑住,赵德胜快到了。"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李狗剩看见东侧山坳升起信号弹——是突击连的暗号。日军的炮兵开始慌乱起来,有几个转身就往山下跑,却被老郑的子弹一个个放倒在雪地里。"想跑?"老郑冷笑一声,"给机器磕个头再走。"

当赵德胜带着人冲上山坡时,李狗剩正和一个日军拼刺刀。那鬼子的刺刀捅进他的左臂,他却死死按住对方的手腕,把刺刀送进了对方的胸膛。黄呢子大衣倒下的瞬间,他看见朝阳正从雪峰后爬上来,把兵工厂的烟囱染成了金红色。

打扫战场时,李狗剩发现那台新机床被弹片划了道口子,王师傅正蹲在旁边心疼地摩挲。"没事,"老郑走过来拍了拍机床,"等打跑了鬼子,让木匠给补补。"他的狙击枪斜挎在肩上,镜片上沾着的雪粒闪着光。

李狗剩坐在雪地上包扎伤口,看见学徒工们正往机器上盖帆布。阳光穿过帆布的缝隙照进来,在零件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无数颗星星。他突然想起陈峰说的"底气",大概就是这带着机油味的铁家伙,是王师傅磨得发亮的刨子,是学徒工冻红的鼻尖上沾着的雪粒。

回营地的路上,老郑把半截红薯塞给他:"你那刺刀捅得够狠,比开枪准。"李狗剩咬了口红薯,甜丝丝的暖流顺着喉咙往下淌。他摸了摸左臂的伤口,虽然疼,却觉得浑身是劲——就像爹当年打铁时,被火星烫了手,抡起锤子反而更有力气。

路过兵工厂的黑板报时,李狗剩停住了脚。上面用红粉写着新标语:"机器是咱们的第二生命"。他想起昨夜那些冒着热气的机床,突然想把这句话记下来。掏子弹壳时,发现里面的纸条己经干了,"李狗剩"三个字笔画歪歪扭扭,却像块烙铁,烫得心里滚烫。

朝阳越升越高,把雪地照得晃眼。李狗剩看见老郑正在教新兵瞄准,狙击枪的枪管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他突然觉得手痒,捡起地上的石子,往远处的树桩扔去——石子在空中划过弧线,正好落在树桩正中央。

"不错啊。"赵德胜走过来,胳膊上缠着绷带,"下午教你用掷弹筒?"李狗剩使劲点头,看着兵工厂的烟囱里升起炊烟,混着雪雾飘向天空。他想,等下一次战斗,他要护着这炊烟,护着王师傅的刨子,护着学徒工鼻尖上的雪粒——护着所有冒着热气的东西。

他摸了摸怀里的子弹壳,决定今晚就把这些写下来。在《论持久战》的扉页上,除了"今天,我守住了身后的人",还要加上一句:"还有那些会转的轮子,会响的机器,会冒烟的烟囱——都是咱们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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