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敬轩闻声转头,紧锁的眉头稍松:
“夏柯?你……”
他目光触及副驾上面无人色、眼神涣散的姜清清,脸色骤沉。
“清清?!”
“哥?”姜清清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更多的是麻木的疲惫:“你怎么……”
“刚下飞机,来看看你。”姜敬轩眼神锐利如刀,扫过她腰际:“怎么回事?伤着了?”
“腰伤,先上楼。”
夏柯下车,言简意赅。
姜敬轩二话不说,和夏柯一左一右,避开伤处,几乎是架着姜清清上了楼。
她被安置在沙发里。
姜敬轩立刻塞了温水给她,又在她腰后垫好软枕。
“疼得厉害?去医院?”
他蹲在沙发边,盯着她毫无血色的脸,焦灼心疼。
“不用了哥,我刚刚从医院回来,而且夏柯哥刚帮我检查过,骨头没事,就是挫伤,要养几天。”
清清声音低弱。
她现在只想沉入黑暗,身体痛,心更痛得麻木。
“夏柯。”姜敬轩起身,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询问:“阳台。”
夏柯看了眼沙发上眼神空洞望天的姜清清,点头跟上。
阳台门轻合,隔绝了客厅。
姜清清对阳台的谈话毫无兴趣。
思绪再次失控地冲向医院——
顾言冰冷的怀抱,江晚怡抚摸小腹的手……
怀孕?真的?
他和江晚怡……很快会有孩子了?
每个念头都像钝刀,反复凌迟心脏。
她闭眼,将脸埋进靠垫,身体因压抑的情绪微微发颤。
沙发残留着夏柯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却只让她更清晰地意识到——
那个曾属于她的、带着柑橘气息的怀抱,已彻底远离。
她蜷缩着,一动不动。
姜敬轩知道她没睡。
他坐在地毯上,轻拍妹妹的背:
“清清,哥在,睡吧,养伤要紧。”
姜清清没有回应,只在哥哥掌心落下时,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颤。
黑暗中,她睁着眼。
脑海里反反复复,只有顾言那张覆满寒霜的脸,和他最后抱着她时,手臂传来的、那不容抗拒的滚烫力量。
顾言,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