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刻薄、甚至带着恶意引导的问题,像密集的冰雹一样劈头盖脸地砸来。
姜清清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平静地扫过一张张急切的脸。
就在她准备无视入场时,视线不经意定格在不远处。
顾言和江晚怡并肩而立,姿态亲昵。
记者们顺着她的目光回头,像发现了更大的猎物,呼啦一下调转方向,朝那边涌去。
看着记者们争先恐后、将顾言和江晚怡团团围住的背影,姜清清扯了扯嘴角,一抹极淡的、带着冷意和自嘲的弧度。
一声极轻的、几乎被蝉鸣淹没的“呵”从喉间逸出。
她指尖无意识地收紧,用力握住了微凉的伞柄金属杆。
差点忘了,今晚的评委席上,有江晚怡。
这出戏,还真是……精彩的开场。
后台的休息室弥漫着紧张的赛前气氛。
姜清清独自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指尖轻抚着乐谱上的音符。
突然,几个穿工作人员马甲的女孩结伴走过,目光带着鄙夷扫向她,窃窃私语。
其中一个圆脸女孩像是故意提高音量,冲着同伴,眼睛却斜睨着姜清清:
“啧,真是开了眼了!什么脸皮啊?当小三还敢这么光明正大地来参赛?也就我们怡姐脾气好,换我……”
旁边一个女孩紧张地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别说了。
“别拉我!”圆脸女孩甩开同伴的手,声音更大了:“说的就是她姜清清!我真是忍不了!明知道怡姐是评委,还巴巴地跑来,不就是想找机会接近人家未婚夫吗?阴魂不散的狐狸精!”
姜清清抬起头,非但没恼,反而轻轻笑了一声。
她不紧不慢地站起身,一步步朝那女孩走去。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略显嘈杂的后台也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迫人的压力。
圆脸女孩被她周身散发的冷冽气势慑住,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姜清清在她面前站定,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怎么?这么急着替你的怡姐来跟我打招呼?”
其他女孩又去拉圆脸女孩,女孩梗着脖子,强撑着:
“是又怎么样?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站在这个舞台上?”
“哦?”姜清清微微挑眉,姿态闲适地倚靠在门框上,唇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这比赛你家开的?门口贴着姜清清不得入内的牌子了?”
“你……!”
圆脸女孩被她噎得满脸通红,一时语塞。
“有这功夫在这儿狂吠。”姜清清眼神骤然转冷,语气也淬了冰:“不如赶紧去你的怡姐面前摇尾巴表忠心,说不定她还能赏你根骨头。”
“你骂谁是狗?”
圆脸女孩气得跳脚,指着姜清清的鼻子。
姜清清懒得再纠缠,耸耸肩,转身欲走。
就在她转身的刹那,那圆脸女孩盯着她的背影,用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周围人都听清的音量,恶毒的诅咒道:
“得意什么!我看你这种女人,以后注定孤身一人,就算有孩子也生不出来!”
空气瞬间凝固。
姜清清猛地刹住脚步,背脊挺得笔直。
她缓缓地、一寸寸地转过身,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只剩下彻骨的寒意,目光如冰锥般刺向那个女孩。
“你,刚才说什么?”
那女孩被她看得心底发毛,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想认怂,硬着头皮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