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朝着孙思邈点了点头,孙思邈会意,捧着一个锦盒,缓缓地走到大殿中央。
“儿臣愿将‘双印符’中灯政房一印,移交太常寺监管,由高履行代掌。”
李承乾的话音刚落,满朝哗然。
谁也没有想到,太子竟然会主动放弃权力,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要知道,灯政房掌握着药政的命脉,失去了这枚印章,就等于失去了对药政的控制权。
这难道不是自断臂膀吗?
李二更是惊讶地看着李承乾,他想不明白,太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他凝视着李承乾,想要看穿他的内心,却现他的神色坦然,无争无惧。
退朝后,李二沉着脸,一言不地走回甘露殿,他挥退左右,独留下自己一人。
殿内静得可怕,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在回荡。
沉默良久,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宣太子,入甘露殿觐见。”
甘露殿内,李二的目光如炬,仿佛要将李承乾看穿。
那张威严的面孔上,写满了帝王的猜忌与审视。
退朝后的寂静,更衬托出这无声的压迫。
“你为何让?”李二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李承乾抬眼,迎上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神色依旧坦然。
“儿臣不让,是怕。”
“怕什么?”李二追问,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
“怕百姓以后只敢吃官药,不敢信官人。”李承乾的声音平静,却掷地有声。
殿内一时静默,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李二久久不语,龙椅上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单。
最终,他缓缓地将案上的玉如意推至中心,那是帝王的恩赐,也是权力的象征。
李承乾却仍旧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微微欠身,轻声道:“儿臣愿代陛下巡药政、问民疾,若有过失,甘受斧钺。”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决绝。
当夜,月色如水,浸透了整个长安城。
慈恩庵内,一盏孤灯摇曳。
武媚娘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闪现,她接过法融递来的密信,指尖轻触,感受着那份熟悉的温度。
信上写着:长安城南七处新药园,皆以“东宫协济”名义备案。
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将信纸点燃,火焰瞬间吞噬了纸张,映照着她那张绝美的脸庞。
火光中,她低声喃喃自语:“你给了我土……可种,终究是我下的。”
灯未灭,火已遍野,而执灯者,正在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