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于迷信书本,而忽略了民间的智慧?
“这帮老娘们儿,还真有点东西。”
苏敬是太医院丞,典型的技术官僚,脑袋里装的都是效率、数据。
他觉得这“百姓监药制”太繁琐了,会影响制药的度。
他偷偷地找到李承乾,进谏道:“殿下,百姓虽诚,然多无知,若误判药质,反生祸端啊!”
李承乾听了,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第二天,徐惠就奉了太子的命,邀请韩文博,在西市开办“药识讲习”,每月两堂课,教老百姓辨药形、闻气味、识配伍。
这消息一出,西市都快炸了!
老百姓们听说能学医术,那叫一个兴奋啊,三百人的讲棚,挤得满满当当的,连崔明远派来的奸细都混在人群里。
韩文博站在台上,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头,心里也有些激动。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课。
“这甘草,性平味甘,能补脾益气,清热解毒……”
他讲得深入浅出,通俗易懂,老百姓们听得津津有味。
课讲完后,一个老农举起了手,颤巍巍地问道:“韩博士,这官药要是错了,我们能改吗?”
韩文博愣住了。
是啊,官药错了,他们能改吗?
他想起了那个盲眼老妇,想起了柳如意和她的药婆子们,想起了老百姓们渴望健康、渴望公平的眼神。
他沉默了良久,缓缓地说道:“不能改方,但能改人——你们可以举荐新的监药人。”
一句话,掷地有声。
消息传开,西市沸腾了!
百姓们奔走相告,欢呼雀跃,他们知道,从今天起,他们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他们有了监督的权力,有了改变的希望!
法融见民间医信日盛,悄然献策于徐惠:“百姓敬‘灯使’,不如设‘灯使碑’,刻每季巡医名单、救治人数,立于坊口。”
徐惠觉得这主意不错,立刻命工部赶制了十通石碑,样式简朴大方,碑底刻着一行小字:“救一人,记一名。”
石碑立起来那天,老百姓们都疯了。
他们争先恐后地跑到碑前,寻找着自己的名字。
一个老妪找到了自己儿子的名字,激动得热泪盈眶,拉着孙子跪倒在碑前,咚咚咚地磕着响头:“我儿活了,碑上有名!多谢东宫,多谢灯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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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坊间争以“上碑”为荣,都想着能为百姓做点什么,好让自己的名字刻在石碑上。
李承乾听说了这件事,心里也很高兴。
他命徐惠将《七令》呈报给皇帝,并在封面上加了一行字:“非东宫所令,乃万民所请。”
李二接过了《七令》,仔细地翻阅着,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