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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重建的德国军队（第2页）

“首相…阿斯奎斯先生…”乔治五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转向身旁的赫伯特·亨利·阿斯奎斯，“二十年…仅仅二十年！他们就从一败涂地，变得比1914年更可怕！那些坦克…那些俯冲轰炸机…皇家海军能挡住这些东西登陆吗？”

阿斯奎斯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座椅扶手。

“陛下，这…这确实超出了我们的预计。《凡尔赛》的绞索…看来根本没勒紧！”他深吸一口气，“海军…或许能暂时封锁海峡，但如果他们在陆地上己经无敌…整个欧洲大陆沦陷，我们…就成了孤岛。”忧虑像浓雾一样笼罩着他。

“绞索？那帮官僚签的废纸！”他毫不客气地嗤笑，“看看他们干了什么？限制德国人造坦克大炮？结果呢？德国佬用‘拖拉机’和‘运动飞机’就把我们耍了！还他妈跑去跟布尔什维克合作！”

他猛地站起来，指着天幕上那些g34通用机枪、闪电战的画面，“这才是威胁！全新的战争！速度！火力！我们还在想着战列舰和大炮的时候，德国人己经在准备下一场战争的铁雨了！我们必须立刻！马上！研究这些！发展这些！否则…”他没说下去，但意思很清楚：否则下次被碾碎的就是英国。

巴黎，爱丽舍宫。维维亚尼，同样被天幕上的画面压得喘不过气。

“阻止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兴登堡、塞克特还有那个落榜生上台！”普恩加莱几乎是低吼出来，手指神经质地敲着桌面，“看看他掌权后干了什么！把塞克特他们暗中重建的力量，瞬间放大到毁灭欧洲的程度！”

维维亚尼脸色苍白：“还有他们的重新武装！秘密工厂，海外基地，苏联合作…我们太天真了！以为条约能锁死他们！必须加强监管！派三倍，不，十倍的监管人员！盯死克虏伯、莱茵金属这些毒蛇！”

福煦将军眼神阴鸷，盯着天幕上那些新式武器和战术演练：“监管？恐怕堵不住了。他们找到了所有漏洞，甚至自己挖了地道。”

他顿了顿，声音沉重，“更关键的是，那个落榜生…他代表的是一种复仇的狂热，塞克特他们重建的军队，就是为这种狂热准备的利刃。必须从源头上掐灭他！”

就在这时，一首沉默的霞飞缓缓抬起头，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冰砸进沸腾的水里，瞬间让房间安静下来：“掐灭他？阻止德国人武装？诸位，不要忘了…”

他环视众人，目光最后落在普恩加莱脸上，“天幕说过，第一次世界大战，我们会损失几百万青年。几百万！法兰西最精华的一代男人，会倒在凡尔登、索姆河、马恩河…”

他顿了顿，让那冰冷的数字在每个人心中回荡，然后抛出了那个令人窒息的问题：

“等到了二十年后，天幕里那个‘二战’爆发的时候…我们法国，还有多少年轻人？还有足够的人力，去填战线，去阻挡德国人再一次发动战争吗？”

死寂。

爱丽舍宫华丽的穹顶下，只有霞飞那句拷问灵魂的话在回荡。

普恩加莱和维维亚尼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福煦紧握的拳头，也无力的松开。

未来重建的德军阴影尚未散去，眼前自己国家即将流尽的鲜血，己经提前宣告了未来的虚弱。

慕尼黑，一条散发着劣质啤酒和垃圾酸腐气味的后巷。那个穿着破旧军大衣的落榜生，蜷缩在角落的阴影里，只有眼睛反射着天幕的冷光。

他看着公海舰队的沉没，啐了一口：“旧时代的铁棺材，沉得好！”

他看着普鲁士军团的解散，嘴角咧开：“腐朽的容克贵族，早该扫进垃圾堆！”

他看着落魄的王牌飞行员，眼神轻蔑：“不能适应新天空的鸟儿，活该饿死！”

当画面切换到塞克特重建国防军、发展新武器、推行新战术时，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对！就是这样！”他对着冰冷的墙壁，神经质地低语，手指在空中虚抓，仿佛要握住那无形的力量，“十万精英！士官是骨架！军官是大脑！不要臃肿的废物！只要最锋利的剑！”

他看到g34机枪的演示，兴奋得身体微微发抖：“通用机枪！这才叫武器！杀人的效率！比那些笨重的老古董强百倍！”

天幕播放到古德里安的闪电战构想，坦克集群突击的画面，他猛地站了起来，像一头嗅到血腥味的饿狼。“速度！毁灭的速度！碾碎一切旧秩序！”

他挥舞着枯瘦的手臂，对着虚空中的天幕嘶吼，声音在狭窄的巷子里回荡：“塞克特…干得不错！清理了垃圾，打下了根基…但还不够！远远不够！那把剑，还不够大！不够快！不够狠！”

他贪婪地盯着天幕上未来那支横扫欧洲的军队，眼中燃烧着扭曲的野心：“等我…等我拿到它…我会把它磨得…让整个世界都颤抖！”

巷子深处，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和充满占有欲的呓语，与柏林无忧宫的赞赏、伦敦巴黎的忧虑、爱丽舍宫的绝望，交织成1914年夏夜一曲诡异而不祥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