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的冷光,将1914年6月27日凌晨1点57分的柏林无忧宫照得一片惨白。
画面又回到了一战战败后德国军队被协议国强令解散时的场景,曾经不可一世的普鲁士军团旗帜被扯下、焚烧;
巨大的公海舰队战舰在斯卡帕湾自沉,爆炸的水柱如同耻辱的墓碑;
曾经翱翔蓝天的王牌飞行员,如今在街头落魄地兜售着小玩意
威廉二世死死盯着天幕,指关节捏得发白,牙齿咬得咯咯响。
“耻辱!奇耻大辱!”他喉咙里发出低吼,像受伤的狮子。小毛奇和法金汉站在一旁,脸色同样难看。作为军人,看着自己毕生心血被如此践踏,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然而,画面陡然一转!冰冷的电子音宣告:
【20年后:纳粹德国钢铁洪流淹没波兰。】
巨大的钢铁战车碾过波兰平原,斯图卡俯冲轰炸机发出刺耳的尖啸!一支装备精良、杀气腾腾的德军,以远超1914年的速度和毁灭力,横扫一切!
“这…这怎么可能?!”小毛奇失声惊呼,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法金汉则死死盯着那些前所未见的武器:“装甲车…坦克…新式飞机…他们…他们怎么做到的?!”
天幕开始详细展示德国人如何在《凡尔赛和约》的绞索下,像鼹鼠一样顽强地重建武装:
明修栈道:1920年《布洛涅备忘录》–治安警察获150辆“装甲车”空军协定》–飞机生产限制松绑。
暗度陈仓:
克虏伯:控制瑞典博福斯,荷兰设厂造炮造船。
莱茵金属:买下瑞士苏罗通,造机枪火炮。
“拖拉机”克,“运动飞机”
与苏联秘密合作:在广袤的俄国腹地测试坦克飞机!
当看到德国人巧妙地利用“民用”名义和海外基地,硬生生重建起完整的军工体系时,威廉二世的愤怒渐渐被一种混杂着震惊和…奇异赞赏的情绪取代。
画面聚焦到一个面容冷峻、戴着单片眼镜的军人身上——1914年还只是第三军参谋长的汉斯·冯·塞克特。
天幕展示着他未来作为魏玛国防军最高指挥官——
如何力排众议,推行全新的“运动战”理念,彻底抛弃堑壕战思维;
如何利用协约国“只限规模不限士官比例”的漏洞,打造了一支十万人的“士官军官团”精英陆军;
如何支持古德里安的“闪电战”实验;
如何用滑翔机运动暗中培养飞行员…
“好!干得好!”威廉二世猛地一拍桌子,把旁边的小毛奇和法金汉都吓了一跳。
皇帝的脸上不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光。
“塞克特!这个塞克特!看到了吗?这才是我德意志军人的风骨!钢铁的意志!在废墟上重建帝国的利剑!他比那些只会躺在功劳簿上的老顽固强一千倍!”
他仿佛忘记了塞克特此刻的军衔,语气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和对这个“小参谋”的极度推崇。
伦敦,白金汉宫。乔治五世国王看着天幕上那横扫波兰的钢铁洪流,脸色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沉。他感到一阵寒意,仿佛那冰冷的履带正碾过英吉利海峡的堤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