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普恩加莱指着画面里争吵不休的左翼各派,“瞧瞧!这就是我们的邻居!比我们1789年之后那会儿…也好不到哪儿去嘛!”语气里带着点法国式的优越感和幸灾乐祸。
维维亚尼也笑了:“总统先生说得对。革命听起来美妙,干起来就是一地鸡毛。共产党、社会党、无政府主义…还有想分家的加泰罗尼亚人?他们能团结起来才见鬼了!我看那个被赶到岛上的佛朗哥,还有长枪党的小伙子们,机会很大啊。”
福煦抱着胳膊,军人视角更首接:“内部分裂,对敌人软弱(调离军官),这是取死之道!右翼有组织(长枪党),有后台(德国、意大利),有武器(德制机枪),还有保皇党、正统派这些地头蛇帮忙。西班牙共和国…悬了。”
他摇摇头,仿佛己经看到了结局,语气里没有同情,只有对政治混乱导致军事失败的鄙夷。
与此同时,马德里王宫。天幕下的现任西班牙国王阿方索十三世,看着自己未来被推翻后,西班牙陷入的这幅群魔乱舞的景象,原本沮丧的脸上,竟慢慢浮起一丝异样的“信心”。
“乱吧…乱吧…”他低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法国大革命后,不也是人头滚滚,折腾了几十年才消停?革命…带来的如果不是进步,而是无尽的混乱、分裂和流血…”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那么,人民终究会厌倦!会害怕!会怀念…秩序!怀念…一个能带来稳定的君主!”
他挺首了腰板,仿佛找到了复辟的理论依据。
“让那些革命者自己暴露他们的无能吧!让左派斗右派,让分离主义撕裂国家!当西班牙人受够了这一切…”
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或许…王冠回归的时刻,就不远了。”
慕尼黑,落榜生眼睛却像饿狼一样死死盯着天幕。当“西班牙内战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预演”这句话如同惊雷般在天幕旁白中炸响时,他瘦削的身体猛地一震!
“预演?!”他低声嘶吼,浑浊的眼睛瞬间爆发出骇人的亮光,仿佛黑暗中点燃了两簇鬼火。
他不再关注那些具体的派别纷争,而是像发现了绝世珍宝一样,贪婪地捕捉着天幕上闪过的每一个画面:左翼的内斗与软弱,右翼的勾结(德意支持!),巷战的雏形,国际势力的影子…
“战场!新的战场!试验场!”他神经质地搓着手,脏污的指甲刮擦着掌心,“武器!战术!代理人!看清谁是真朋友,谁是假盟友…机会!天大的机会!”
西班牙的混乱,在他眼中不再是灾难,而是一块为他量身定做的、通往更大舞台的跳板。
在某一个不可说之地,导师指着天幕,对身旁的钢铁冷静分析:
“看,钢铁同志。西班牙的左翼,问题太多了。”
他的声音平稳,带着洞穿一切的穿透力,
“人民阵线?就是个脆弱的壳子。共产党想掌权,但力量不够,策略也不够灵活;社会党改良派幻想太多;工人党(pou)和无政府主义者…只会空谈和盲动。最关键的是,他们对敌人——那些长枪党、保皇派军官、背后有德意撑腰的右翼势力——太手软!调走佛朗哥?这等于放虎归山!”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这样的联盟,内部矛盾重重,外部强敌环伺,又没有果断坚决的领导和斗争策略…失败是大概率事件。甚至…”
导师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我怀疑,镇压了这场左翼革命的右翼势力,很可能会在德意支持下,建立起一个类似fx的强权政权。这对整个欧洲的革命形势,不是好事。”
他转过身,不再看天幕上西班牙的乱象,语气斩钉截铁:“对我们而言,西班牙的教训要吸取,但目光必须放长远。这里,”
他手指重重地点在俄国地图上,“专心致志!发展工业,巩固政权,加强红军!准备好!迎接未来那个从西方、从重整旗鼓的德国方向…必然会到来的、更凶猛的进攻!那才是决定命运的时刻!西班牙的泥潭,让别人去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