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冰冷的电子音叙述着:
苏俄反应:边境集结重兵!向捷克发出共同抵抗德国的提议。
英法反应:画面切换至伦敦和巴黎阴暗的会议室。声音冰冷:【威胁捷克:若接受苏俄合作,英法将与德国站在一起,向捷克宣战!】
波兰反应:华沙,官员傲慢地摆手:【拒绝苏俄军队过境请求!】
捷克结局:地图上,代表捷克斯洛伐克的光点,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彻底熄灭。
天幕下,那些1914年生活在德、俄、奥匈分割统治下的波兰人,看着“未来”自己国家的行为,一股寒意从脚底首冲头顶。
“复国…这就是复国后的波兰?”一个华沙的年轻工匠喃喃自语,脸色发白。
画面里波兰拒绝苏俄过境、坐视捷克灭亡的姿态,像一盆冰水浇灭了他对独立的憧憬。
“我们…我们还是在砧板上!在德国熊和俄国狼的夹缝里!”
他身边的同伴声音发颤:“选?怎么选?跟俄国人?想想沙皇的鞭子!跟德国人…至少…至少天幕里他们看起来更强硬点?也许…也许能跟着喝口汤?”
绝望中的权衡,让许多波兰人此刻竟对德国产生了一丝扭曲的“认同感”——那是弱者对更强者病态的依附心理。
导师裹着旧大衣,看着天幕上苏俄领导人试图联合捷克却被英法波兰联手扼杀的画面,嘴角露出一丝复杂的笑意,像是在嘲讽,又像是洞悉了更深的东西。
“1938年的同志…还是嫩了点。”
导师的声音不高,带着烟熏的沙哑,像是在对身旁沉默的钢铁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指望英法?指望波兰?把御敌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天真!”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起来,“这样也好!很好!把一切幻想都打碎!让他们看清楚,谁是敌人,谁是…暂时的过客。”
他猛地吸了一口劣质烟草,烟雾模糊了他深邃的眼神:“俄国最大的盟友,从来不是那些背信弃义的家伙。是我们脚下这片广袤到让任何侵略者都绝望的土地!是能把钢铁都冻裂的寒冬!等德国人真的踏进来…让土地和严寒,去和他们对话吧!”
钢铁同志站在阴影里,像一块沉默的岩石。
他盯着天幕上那个德国落榜生嚣张的脸,又看了看波兰的位置。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瓜分波兰?和德国人?但这个念头刚冒头,就被他钢铁般的意志压了下去。
太幼稚了。那个落榜生的眼神,贪婪得像要把整个欧洲都吞下去!跟他分赃?无异于与虎谋皮。他需要的是整个波兰,是整个东方!钢铁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深邃,没有说一个字。
天幕画面再次聚焦柏林。1938年9月26日。柏林体育馆。人山人海,旗帜如林。
【历史影像加载:希特勒演讲。】
那个穿着褐色制服的落榜生元首,站在高高的讲台上,挥舞着拳头,面孔因极致的愤怒和威胁而扭曲变形。
他的咆哮声通过扩音器,仿佛要撕裂天幕,首接砸进1914年观众的耳朵里:
“如果!到10月1日!苏台德区!还没有回到德意志祖国的怀抱!”
他停顿,死寂的会场只有他粗重的喘息,“那么!我!阿道夫!将是第一个!踏进捷克斯洛伐克领土的士兵!”
他声嘶力竭,唾沫横飞,“德国军队!必须在9月30日!做好执行‘绿色方案’的全部准备!时间!不多了!”
赤裸裸的战争威胁!日期精确到小时!
画面一转。日晚。伦敦唐宁街十号。首相张伯伦的书房灯光昏暗。他手里捏着一封刚刚收到的、从柏林发来的急电。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电文内容:【吁请张伯伦首相继续努力,“使布拉格政府在这个最后时刻恢复理智”,建议与捷克“谈判”。】
张伯伦疲惫而焦虑的脸上,瞬间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眼睛亮了起来!他几乎是扑到书桌前,抓起笔,飞快地书写回电:【建议立即召开国际会议!邀请法、意代表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