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楚楚神医,这”
“我再说一遍。”楚凡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傲气,“把你的东西,拿回去!”
“当初你家郡主,当众撕我婚书,辱我如猪狗。如今,见我能治好王老侍郎,便想用这些阿堵物,来收买我,弥补过错?”
“你们,也配?!”
他指着门口,一字一句地说道:
“回去告诉你家王爷和郡主!今日之辱,我楚凡记下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让他们,等着!”
这番话说得,当真是掷地有声,霸气十足!
将在场的所有人,都震得热血沸腾!
“好!”
“说得好!不为五斗米折腰,这才是真神医!”
“平南王府那帮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就该这么打他们的脸!”
一时间,赞誉之声,不绝于耳。
楚凡享受着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城。
然而,那王府管家的脸色,却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他没想到,这个山野村夫,竟然如此不识抬举!
他收敛了笑容,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好,好一个‘莫欺少年穷’!”他阴阳怪气地说道,“楚凡,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家王爷好心给你台阶下,你竟敢如此狂妄!你真以为,有王侍郎护着你,你就能在京城横着走了吗?!”
他一挥手,对身后的家丁喝道:“把东西都给我抬回去!我倒要看看,没有了我王府的‘歉意’,你这小小的医馆,能开几天!”
他竟是当众,撕破了脸,要把送来的礼,再抬回去!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赔罪,而是变成了赤裸裸的威胁与羞辱!
这一下,轮到楚凡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他虽然嘴上说得硬气,但也知道,得罪一个实权王府,对他极为不利。
他没想到,对方竟会如此无耻,当场翻脸!
周围的百姓,也从刚才的激昂,变得鸦雀无声,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就在这剑拔弩张,楚凡骑虎难下之际。
那个一直坐在旁边,象个看客一样的沉渊,终于,缓缓地,开口了。
他没有起身,甚至没有看那个王府管家。
他只是端起面前早已凉透的茶水,轻轻吹了吹那并不存在的浮沫,用一种仿佛在与老友闲聊般的、漫不经心的语气,轻声说道:
“王侍郎。”
“本本官在!”
一直紧张得手心冒汗的王崇古,听到沉渊唤他,连忙躬身应道。
沉渊依旧看着自己的茶杯,声音不大,却清淅地传遍了整个医馆。
“本官记得,我大乾律例,第二百七十一条,写得很清楚。”
“‘凡皇室宗亲,非奉诏不得与外臣结交,不得干预地方民生,违者,削其俸禄,圈禁于府三月,以儆效尤’。”
“本官没记错吧?”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
王崇古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他当然知道这条律例!这是太祖皇帝为了防止宗亲干政,而定下的铁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