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
书房内,烛火通明,将两道身影,拉得长长的。
气氛,却比窗外的寒夜,还要凝重几分。
“沉大哥,你你都知道了?”
楚凡看着沉渊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心中一凛,试探着问道。
“略知一二。”沉渊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忧国忧民”的沉痛表情,“信王名为‘清君侧’,实为‘谋篡逆’!此等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只是他如今裹挟民意,又有东林党那群腐儒为其摇旗呐喊,我父子二人,在朝堂之上,也是独木难支,举步维艰啊!”
他先是卖了一波惨,将沉家塑造成了一个“孤军奋战”的忠臣形象。
楚凡闻言,心中的那份“同仇敌忾”,愈发浓烈!
他知道,不能再等了!
是时候,亮出自己最后的,也是最关键的底牌了!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
随即,对着沉渊,竟是“噗通”一声,单膝跪地!
行了一个,臣子对君王,才会行的大礼!
“楚兄弟!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
沉渊的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震惊”与“不解”,连忙上前去扶。
然而,楚凡却跪得笔直,他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郑重与决绝!
“沉大哥!不,沉指挥!”
他一字一句地,沉声说道:
“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事关我大干的国运,事关天下苍生的未来!还请沉指挥,屏退左右!”
沉渊与他对视了片刻,随即,对着门口的沉七,点了点头。
沉七会意,立刻带人退下,并将整个书房,都护卫得固若金汤。
“现在,可以说了吧?”
楚凡看着眼前这位,对自己“推心置腹”的“好大哥”,不再有任何尤豫。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块早已被摩挲得温润无比的,雕刻着九爪金龙的半块龙形玉佩。
“沉指挥,可还认得此物?”
沉渊在看到那块玉佩的瞬间,瞳孔,猛然一缩!
他的脸上,配合地,露出了无尽的骇然与不敢置信!
——皇家信物,龙纹玉佩!
这是只有皇子,才能拥有的身份象征!
而且,看这玉佩的制式,分明是二十年前,当今圣上亲手打造,赐予那个传说中,早已“夭折”的皇长子的!
“你你难道是?!”沉渊的声音,都在“剧烈颤斗”!
“没错。”
楚凡的脸上,露出了属于皇子的,那一丝与生俱来的贵气与悲泯。
“我,不姓楚。”
“我姓赵,名凡,字天赐!”
“我,便是当今圣上,流落在外的,唯一的血脉!是大干皇朝,名正言顺的太子!”
他将自己当年,是如何被奸妃所害,如何被忠臣救出,又如何被师父带上山,抚养长大的“身世之谜”,一五一十地,全部说了出来!
“我此次下山,便是奉了师父之命!眼看我父皇沉迷丹道,不理朝政,皇叔信王又狼子野心,意图篡逆,我大干的江山,已是风雨飘摇!”
“我,必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