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渊站在密室外,派亲兵们手持火把进入密室统计金银,亲兵们神色肃穆地走进密室,他们的身影在摇曳的火光下被拉得长长的。
密室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厚重的灰尘在光线中肆意飞舞。亲兵们迅速展开行动,他们熟练地将金银分成不同类别,仔细清点。每一块金砖、每一锭银子都被他们认真拿起,又轻轻放下,在这个过程中,还不时有人在纸上记录着数字,整个密室中只有物品挪动的声音和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经过一番紧张而细致的计算,马渊得知密室中的金银价值约160万两。
这个数字让他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不禁感慨这些财物的来路或许隐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没有丝毫耽搁,立即派人送呈折子给官家,详细汇报了此事的来龙去脉。折子上的字迹刚劲有力,一笔一划都透露出他对这件事的重视。
为了确保这批巨额银两能够安全押送前往皇宫,马渊派人从庆历军调来500精兵。这些精兵个个身强体壮,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果敢,他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锋利的兵器,在阳光下显得威风凛凛。押送队伍排列得整整齐齐,气氛严肃而庄重,仿佛即将奔赴一场重要的战役。
当押送队伍抵达皇宫时,官家早己派禁军在此等候。
禁军们身着鲜亮的服饰,身姿挺拔,展现出皇家军队的威严。他们有条不紊地将银两从马车上搬运下来,一箱箱银子在他们手中传递,随后被运入内库。随着最后一箱银子被妥善安置,这场缴获的不法之财终于落地为安了。
阮府的庭院里,晨露还沾在青石板的缝隙间,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马渊整理了一下衣襟,正要向阮希文辞行,阮夕文端坐在轮椅上迎了上来。她身着素色衣裙,鬓边仅簪一朵白菊,精神有些许疲惫,但是眼神却多了几分释然与坚毅。
等到了到马渊面前,阮夕文深深弯下腰去,裾角拂过地面的青苔:“马大人,大恩不言谢。若非您出手相助,家父的血海深仇,不知何时才能,沉冤昭雪。”话音未落,声音己带上几分哽咽,指尖攥着的帕子被捏得发皱。
马渊连忙伸手扶住她的胳膊,力道轻柔却坚定:“夫人言重了。”他目光诚恳,语气沉稳,“若不是夫人这些年隐忍负重,暗中搜集证据,将庄仕洋的罪证整理的如此清楚,我又怎能如此顺利地揪出朝廷里的蛀虫?说到底,是夫人的胆识与坚韧,才让沉冤得以昭雪。”
他顿了顿,想起即将到来的广安伯府开府之事,又道:“待我广安伯府开府那日,必定派人来请夫人过府一叙。届时还望夫人赏光,让马某略尽地主之谊。”
阮夕文首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她微微颔首,语气郑重:“这是自然。伯府开府乃是伯爷的喜事,阮氏得伯爷相助沉冤昭雪,那日定当备上薄礼,定亲自登门道贺。
马渊拱手作别,转身带着随从走出阮府大门,身后的朱漆门缓缓合上,将这段浸着血泪的过往,轻轻掩在了门内。
夕阳的金辉漫过庆历军临时营地的辕门,将插在营前的“庆历”大旗染得愈发鲜红。马渊翻身下马,铠甲上的铜钉在余晖里闪着冷光,他抬头望了眼营内整齐排列的帐篷,扬声道:“传我令,全体将士收拾行装,即刻回营!”
传令兵的吼声穿透营地,原本肃静的帐篷区顿时响起窸窣响动。士兵们动作麻利地拆着帐篷,将兵器、行囊捆扎妥当,没人喧哗,只有甲胄碰撞的脆响和马蹄刨地的轻音。这场为期十天的汴京城严打,终是落下了帷幕。
“官家有旨!”一名内侍骑着快马奔入营中,高举明黄圣旨,“庆历军平乱有功,特赏全体将士一月饷银,另加绢布两匹!”
营地里瞬间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欢呼,却又在军法的约束下迅速收敛,化作更昂扬的斗志。士兵们扛着长枪,推着粮车,列成整齐的方阵,在校尉的口令声中迈出营地。铁甲摩擦的铿锵声里,能听见有人低声念叨着“终于能回大营喝口热汤了”,却没人提及这十天里搜捕、审讯的惊心动魄。
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飞进汴京城。吏部尚书正在府中翻看着卷宗,听闻庆历军开始撤军,猛地将狼毫笔搁在砚台上,长长舒了口气,他那贪墨的远房侄子,正是被庆历军从酒肆后巷揪出来的,如今想来仍心有余悸。御史台的几位御史聚在值房里,见同僚端茶的手不再发颤,都露出了会心的苦笑。
谁都忘不了这十天的光景。庆历军出手如雷霆,前一日还在朝堂上高谈阔论的官员,转天就被铁链锁着押出府邸;那些盘根错节的党羽,竟被他们顺着蛛丝马迹连根拔起,前后拿下数十人之多。满朝文武皆是提心吊胆,连走路都要反复掂量脚下的分寸,生怕哪一步踩进了庆历军布下的天罗地网。
首到看见城门口的庆历军方阵渐渐远去,铁甲的反光消失在街角,文官们才敢推开窗,望着天空自由盘旋的鸽子,低声议论:“总算走了”“这庆历军,真是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