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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乔迁3（第2页）

俪夫人听得愈发拘谨，福身行礼时手都有些发颤，声音细细的：“见过各位大人、夫人。”倒是她那几个女儿，长姐见状先笑着屈膝：“小女俪寿华，见过各位长辈。”三姑娘俪康宁也跟着道好，最小的俪好得脆生生喊了句“伯伯姨姨好”，逗得赵夫人首笑，忙招手让她们到身边来。

窦昭与窦明本就性情随和，没几句话便与三位姑娘聊到了一处。俪康宁说起城外新开的花市，俪好德讲起坊间流传的话本，拉着窦明看她荷包上绣的并蒂莲，叽叽喳喳的，倒像是认识了许久的姐妹。窦昭眼角余光瞥见那三位姑娘或明媚或娇俏，皆是难得的美人胚子，忍不住悄悄转头，对着马渊飞了个眼刀——这家伙，引来的竟全是这般容色的人物，桃花运未免也太盛了些。

马渊接收到她的目光，只装作没看见，转头看了眼窗外，日头己斜斜挂在檐角，便扬声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入席吧。”

下人们早将八仙桌重新摆过，添了两张方桌拼成一长案，杯碟碗筷摆得齐齐整整。马渊请长辈们上首坐了，又让窦昭陪着俪家姐妹坐了一侧，自己则与广平伯、陈国公世子等人坐了另一侧。刚落座，便有厨子领着伙计端着托盘鱼贯而入，揭开罩在盘上的银盖，香气顿时弥漫开来。

“这道是樊楼的招牌‘糖醋鲤鱼’，”马渊指着一道金红酥脆的菜笑道，“他们家的酱汁是用陈年花雕调的，酸甜得正好。”说着又指向另一盘：“还有这道‘蟹粉狮子头’，得用三肥七瘦的五花肉，剁得绵密了才够嫩。”

众人尝了一口，果然名不虚传。鲤鱼外酥里嫩，酱汁裹得均匀；狮子头入口即化，蟹粉的鲜混着肉香，满口生津。俪康宁吃得眉眼弯弯，偷偷对窦明说：“比家里厨子做的好吃十倍呢！”惹得旁边的人都笑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广平伯喝得兴起，拍着马渊的肩道：“你这府里的厨子，怕是从樊楼挖来的吧？”马渊笑着摆手：“哪敢，是特意去请了樊楼的大师傅来掌勺半日，给诸位换换口味。”

窦明与俪家姐妹凑在一起，小声说着女儿家的话；窦昭被马渊的外公拉着问起家常，脸上带着温顺的笑；长辈们聊着近来的朝政见闻，年轻些的则说起京里的新鲜事。

酒过三巡，陈国公世子率先放下酒杯，起身笑道：“时辰不早了，府里还有些琐事等着处理，今日便先告辞了。”说罢对着众人拱手作别，脚步轻快地带着随从离了席。

广平伯见状也跟着起身，捋着胡须道：“我这也差不多了，得回去歇着了。”马渊忙上前搀扶，送他到门口时，还不忘回头叮嘱：“往后常带着窦家丫头们回家看看。”说完便与夫人等人一起回家了。

马渊的外公与舅舅们也陆续起身，二舅舅拍着他的肩笑道：“府里有什么缺的，尽管跟家里说，别委屈了自己跟窦家姐妹。”外公则拉着窦昭的手嘱咐了几句家常，这才由人搀扶着上了马车。

送走了一众长辈，窦昭正扶着窦明准备告辞，赵夫人却笑着拦住了她们：“急什么，这日头还高着呢。难得来趟伯府，让马渊领着你们姐妹俩去汴京街上逛逛，添置些喜欢的玩意儿，也当是散散心。”

窦昭与窦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便齐声应了。

窦明转头时，正撞见俪家三姐妹望着门外，眼里满是羡慕，那点怯生生的向往藏都藏不住。她心里一动，便笑着招手：“俪家妹妹们，不如一同去逛逛？汴京的铺子可比别处热闹多了。”

俪夫人闻言连忙摆手，脸上带着些惶恐：“这怎么好意思，叨扰了马大人和窦姑娘们，不成体统的。”

“夫人哪里的话，”窦明走近几步，语气温和，“难得遇上投缘的姐妹，多聚聚才热闹呢。”说罢，她看向马渊，眼里带着几分询问。

马渊略一思忖，便点头笑道：“俪夫人放心，我会照看好几位姑娘。左右也是闲逛，人多些更有趣。”

俪夫人见他应了，又看女儿们眼巴巴的样子，便松了口，拉过三个女儿细细叮嘱：“出去要守规矩，听马大人和窦姑娘的话，不许乱跑。”俪寿华、俪康宁忙应了，俪好德更是高兴得首点头，小手都攥紧了窦明的袖口。

送走俪夫人后，马渊转头对众人道：“刚吃过饭，街上人多，先去偏房歇片刻，喝碗消食茶再动身不迟。”

婢女们早将偏房收拾妥当，铺着软垫的美人靠，熏得正好的百合香，桌上还摆着刚切好的鲜果。窦昭与窦明挨着坐下，俪家姐妹也不拘束了，俪康宁好奇地摸着窗边的玉兰花盆，俪好德则与窦昭说起了京里哪家胭脂铺的新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