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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监察（第1页）

片刻之后，伙计来禀告众人，王厨子己经准备好了。俪夫人招呼起大家，引领众人落座，示意伙计上菜，伙计随后端来了翡翠虾球。

翡翠虾球刚落桌，伙计又端来一碟“糟熘鱼片”，雪白的鱼肉浸在琥珀色的糟汁里，衬着翠绿的笋片，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动。紧接着，蟹粉豆腐上桌了，

“这道‘蟹粉豆腐’是王厨子的拿手戏，”俪夫人笑着介绍，“特意少放了些蟹油，怕姑娘们嫌腻。”嫩白的豆腐块裹着金黄的蟹粉，撒上细碎的葱花，香气醇厚却不冲人。

马渊夹了一筷子尝，眉梢微微扬起。他吃过不少江南菜，总觉得偏甜偏淡，不如北方菜来得酣畅，可今日这桌改良过的菜式，竟把江南的细腻与汴京的厚重融得恰到好处。窦昭更是吃得欢快，刚夸完虾球，又赞鱼片：“这糟汁调得妙，没有寻常的涩味，倒带点酒香。”窦明吃得斯文，却也没停箸，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俪家姐妹与福慧、乐善更是放开了些，俪福慧捧着小碗，小口小口吃着蟹粉豆腐，含糊道：“比范府厨子做的好吃十倍！”惹得众人都笑起来。

半个时辰过去，桌上的菜见了底，连最后一道“桂花糯米藕”都被分食干净。马渊放下玉筷，笑道：“今日这顿饭，怕是要让樊楼的厨子都自愧不如了。”

俪夫人忙道：“伯爷谬赞了，不过是些家常吃食。”

天色己擦黑，街面亮起灯笼，马渊起身告辞：“时辰不早，该送窦姑娘们回府了。”

窦昭与窦明谢过俪家款待，跟着马渊出了西福斋。马车行得平稳，车厢里点着支安神香，窦明靠在车窗边，看着外头掠过的灯火，忽然轻声道：“马渊，今日是家里出事后，我和姐姐最开心的一天。”

窦昭也点头，：“许久没这般笑过了。

马车缓缓停在窦府门前，马渊送她们7到门口，看着两人微红的眼眶，忽然伸出手，轻轻抱了抱她们：“往后，会有更多开心的日子。我向你们保证，一辈子都会对你们好。”

窦昭身子一僵，随即放松下来，抬手拍了拍他的背。窦明靠在他肩上，悄悄擦了擦眼角，月光落在三人身上，带着几分温柔的静谧。

马车驶回广安伯府，刚在门前停稳，门房老张便快步迎了上来，手里还攥着盏羊角灯笼，昏黄的光映着他脸上几分凝重的神色。

“伯爷，您可回来了。”老张接过马渊递来的缰绳，低声禀道，“今日傍晚，大理寺卿府里派了个差官来，说是有要事告知您。”

马渊踏上台阶的脚步顿了顿，挑眉道：“何事？”

“那差官说，”老张回忆着当时的话说道，“福建总督蒋梅荪明日就到京城了，按例后日要在大理寺接受问询。大理寺卿特意让人来知会您，让您后日到大理寺，监查这场问讯。”

蒋梅荪马渊眸色沉了沉。这位福建总督终于要到汴京了，官家下旨令他监察此次问讯。终于要来了。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白日里与姑娘们逛街的轻松散去不少，换上几分公事公办的肃然：“我知道了。”

老张见他神色平静，又补充道：“那差官还说，若是您得空，最好明日抽个时辰去大理寺一趟，卿大人想先与您碰个头，说说是问询的章程。”

“嗯。”马渊应了一声，迈步往里走。

次日天刚蒙蒙亮，马渊己换上绯色官袍，腰间系着金鱼袋，骑马往大理寺去。晨光透过薄雾洒在官袍上，映得那身绯色愈发沉稳，远远望去便知是朝廷新贵。

大理寺门口的小吏眼尖，见他翻身下马，忙躬身迎上来：“广安伯大人里面请，王寺卿己在正堂候着了。”说罢引着马渊穿过仪门，往正堂走去。

正堂内，大理寺卿王宇正背着手看墙上的《刑律图》，听见脚步声回头，脸上立刻堆起笑意：“伯爷来了，快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