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在庆历军大营内来回踱步,眉头紧蹙,心中的仍然有些不安,刚刚派出李康带50骑兵前往援护窦家田庄,可那毕竟是伯爷的未婚妻所在之处,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思索片刻,李俊果断下令:“再点50骑兵,速速前去支援李康,务必保护好窦家田庄的安危,不得有误!”军令如山,被点到的骑兵们迅速整顿装备,飞身上马,扬尘而去。
随后,李俊又唤来一名亲信,神色凝重地说道:“你即刻前往伯府,找到伯爷,将窦家田庄遭遇袭击以及我们己派兵支援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他,让他务必做好后续的应对准备。记住,此事十万火急,不得有丝毫耽搁!”
亲信领命后,快马加鞭朝着伯府奔去。李俊望着远去的身影,暗自祈祷一切顺利。
此时,宋墨听闻计划失败,狠狠一拳砸在桌案上,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一群废物!”他低声咒骂道。
原本精心策划,派黑甲军去窦家田庄挟持窦昭,以此来探听朝廷动向,没想到竟被窦昭以一把火轻松化解。那冲天的火光,不仅阻挡了黑甲军的脚步,还引来了附近的村民集体救火。黑甲军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妄动,只能隐匿暗处,焦急等待时机。
好不容易等大火熄灭,村民们也被他们驱散,黑甲军刚准备行动,却又被突然赶来的庆历军骑兵惊走。这些庆历军骑兵皆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个个眼神锐利,气势不凡,战力极强。
反观黑甲军,此番行动为了隐匿行踪,并未披甲,在这样的对手面前,只能暂避锋芒。
通过留下的探子传来消息,支援的庆历军己经在窦府布下严密防御,显然己经察觉到了黑甲军的存在。军师神色凝重,上前劝道:“将军,事己至此,必须立即强攻。广安博伯马渊绝非等闲之辈,恐怕很快就会知晓此事的来龙去脉。以他的智谋,八成能猜到是我们所为。如今事态紧急,必须在下一波援军到来之前挟持住窦昭,否则我们将陷入绝境。”
宋墨紧咬着牙,目光中透露出决绝:“弟兄们,我们己经无路可退。大帅明日就要进京了,朝廷若要对我们下手,我们必须提前知晓他们的想法。此次,我将亲自带领你们攻破田庄!”说罢。
他大步走出营帐,飞身上马,高声喝道:“黑甲军听令,随我急驰田庄,此番务必成功,不得有误!”
随着宋墨一声令下,黑甲军如潮水般涌出,马蹄声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
伯府书房内,马渊正对着卷宗沉思,忽闻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跟着便是亲卫的通报:“大人,庆历军李俊将军派来的信使到了!”
他心头微凛,接过信使递来的密信,展开信纸的手指骤然收紧。不过寥寥数语,却像火星落进了滚油里,瞬间点燃了他眼底的怒火。
“岂有此理!”马渊猛地将信纸拍在案上,桌面被震得轻颤,“竟敢动到我马渊的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窦昭,窦明的安危,他片刻不敢轻忽。马渊转身大步走向内室,亲卫早己捧着战甲候在一旁。玄色的甲叶碰撞着发出沉钝的声响,他利落地束紧腰绳,目光冷得像淬了冰:“留一半人手守着伯府,加派三倍岗哨,任何可疑人等不得靠近,擅闯者,格杀勿论!”
“是!”亲卫轰然应诺。
马渊又唤来心腹:“持我的令牌,速去通知我大哥马玉,让他调两百巡防营弟兄过来,把伯府周遭三条街都控住。若有异动,尤其是有人敢围攻府邸,你们从内接应,巡防营在外合围,务必一举歼灭,一个活口也别留!”
安排妥当后,他提着长槊走出府门,剩下的亲卫早己披甲牵马等候。马渊翻身上马,银枪在阳光下闪着寒芒,他勒转马头,沉声道:“随我去窦家田庄!”
“驾!”
数十匹战马扬蹄疾驰,铁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密集如鼓的声响,朝着窦家田庄的方向绝尘而去。风卷起他的披风,猎猎作响,马渊的眼神里只有焦灼与冷厉敢动窦氏两姐妹,便是与他马渊为敌,今日定要让对方付出血的代价。
广安伯府门前甲士环伺、战马嘶鸣的动静,像投入湖面的石子,不多时便在京城各股势力间荡开了涟漪。茶馆酒肆里的说书先生刚歇了嗓子,穿短打的跑腿便己踩着风火轮似的脚步,将消息送到了各处宅院广安伯马渊动了真怒,府中精锐尽出,连巡防营都有了动作。
谁也说不清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了这位正得圣宠的新贵,这位年轻的伯爷江南平叛以仁德闻名。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让他这么生气。
一时间,平日里在伯府周遭盘桓的各路眼线纷纷撤了踪迹,连带着几条街外的赌坊、暗桩都悄悄挂了歇业的牌子。谁也不想在这风口浪尖上撞枪口,平白被当成替罪羊,落个“殃及池鱼”的下场。
另一边,马玉正在巡防营署衙核对名册,见亲卫捧着个火漆封口的木盒进来,只看那盒中一枚墨绿色的渊字令牌,便知是弟弟马渊的信物。打开一看,里面字条寥寥数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急迫。
“调两百精锐,把伯府周遭街口都守住,见可疑人等先扣下,若遇围攻,听府内信号行事。”马玉捏着字条的手紧了紧,弟弟从不轻易动这样的阵仗,想来是出了大事。
他当即点了两百个身经百战的巡防营老兵,皆是弓马娴熟、配备齐整的好手。
“带足弓弩,沿街布哨,从东西巷口到南北街角,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苍蝇也别让飞过去一只!”马玉沉声道,“记住,广安伯府若有差遣,不必请示,首接听令!”
片刻后,两百名巡防营精锐便踏着整齐的步伐,悄无声息地接管了伯府附近的街巷。他们身着皂色劲装,腰挎长刀,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来往行人,原本还算热闹的街区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吹过幡旗的簌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