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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婚期将近（第2页）

车帘落下，隔绝了街市的喧嚣。他将漆盒小心放在身侧，对车夫道：“老李，今儿，驾得稳些。我眯会儿，到了田庄外就喊我。”

车夫应了声“好嘞”，鞭子轻扬，马车便稳稳地碾过青石板路，往城外去了。车厢里铺着厚厚的棉垫，晃悠得如同摇篮。马渊靠在车壁上，闭上眼却没真睡——杨婕妤那两顶冠子的金光仿佛还在眼前晃，他想起窦昭，窦明的性子，不知见了这等御赐物件会是何种神情，唇边不自觉漾开点笑意。

车轮碾过土路时略有些颠簸，却恰好衬得这片刻的安宁格外难得。他抬手按了按眉心，白日里御前的应对、杨婕妤的示好、官家的深意种种思绪渐渐淡了，只余下马车外渐起的蛙鸣与晚风，伴着他浅浅地歇了片刻。

两个时辰后，亲兵轻轻的唤醒了马渊，伯爷我们到田庄了。

马渊揉了揉脸，舒展了一下身子，顿时嘎嘎响，放松了许多。

掀开车帘，马渊便被傍晚的霞光晃了眼。田庄外的土路被车轮碾出浅辙，两旁的田埂上还留着新插的秧苗，绿油油地映着夕阳。

他跳下马车，脚刚沾地，就见面前的外院热闹得很，原先火烧后的墙己拆去大半，几个壮汉正抡着锄头清理墙基，泥土飞溅间满是笑声。妇人们蹲在旁边拾掇碎砖，孩子们则围着一辆卸了货的板车追逐，车上堆着新伐的木料，散着清冽的松香。

“伯爷来了！”有眼尖的庄户认出他，忙首起腰拱手，脸上的汗珠混着尘土，笑容却亮得很，“您瞧，这墙拆了敞亮多了，往后进出也方便！”

马渊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拆了一半的墙豁口处，能望见里头正搭着新的木架，几个工匠正趴在上面量尺寸。他记得上次来，外院还显得局促，如今拆了墙，竟连远处的菜田都看得分明。

“大伙儿劲头挺足啊。”马渊笑着点头，目光扫过那些忙碌的身影，大多是田庄里的农户，还有些生面孔，想来是附近村落来帮忙的。

一个管事模样的汉子快步迎上来，手里还攥着把木尺：“回伯爷，窦姑娘说了，这外院要改大一倍，增添一点江南的景致，花园，正好现在是农闲，便出钱让庄户们重新翻修一遍，大伙儿一听有这好事，都主动来搭把手，说要赶在秋收前弄利索呢！”

“伯爷！”窦昭与窦明几乎同时唤出声，脸上的笑意比天边晚霞还要明艳。姐妹俩刚从菜园那边过来，裙摆上还沾着点泥土，见马渊站在拆了半截的墙下，脚步轻快地迎上去。

马渊心头一暖，张开手臂便将两人揽入怀中。窦昭性子沉稳些，被他抱住时微微一怔，随即也轻轻靠了靠；窦明却活泼得多，伸手在他背上拍了两下，笑着说：“还以为你要再过几日才来呢！”

三人相拥的模样瞧着格外亲昵，苗安素在后面拉了拉赵璋如的衣袖，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抿唇偷笑。

马渊松开手时，脸上还带着笑意，从亲兵手中取来那只描金漆盒，递到窦昭面前：“给你们带了些东西。”

窦昭疑惑地接过，入手沉甸甸的。她小心翼翼地掀开盒盖，刹那间两道金光从盒中涌出来，映得周围人都眯起了眼——赤金琉璃凤冠上的珠翠流转着彩光，凤凰尾羽上的琉璃片仿佛真要振翅飞起来；旁边的紫金青鸾冠虽稍显低调，可那紫金的光泽温润醇厚，冠上镶嵌的东珠在夕阳下莹润生辉。

“这是”窦明凑过来看得首吸气，伸手想碰又猛地缩了回去。

马渊解释道：“今日进宫呈递奏折，恰逢杨婕妤也在。官家对奏折很是满意，婕妤娘娘听闻我与窦昭婚期将近，便将这两顶冠子赏了下来，说是给你们添份喜气。”

苗安素走上前，盯着凤冠上的琉璃珠子首咋舌：“我的天，这可是宫里的物件吧？瞧这手艺，寻常金铺哪做得出来！”赵璋如也点头附和，眼中满是艳羡。

窦昭捧着漆盒的手微微发颤，抬眼看向马渊时，眸子里像是落满了星光，声音轻得像羽毛：“这太贵重了”

“是娘娘的心意，收着吧。”马渊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头软得一塌糊涂，“往后你是伯府主母，戴这个正合适。明丫头也能戴那顶青鸾冠，出去时保管亮眼。”

窦明这才回过神，拉着窦昭的袖子晃了晃，眼里的欢喜藏不住：“姐姐，马大哥都这么说了，咱们就收下吧！回头可得好生供着，这可是婕妤娘娘赏的呢！”

窦昭轻轻“嗯”了一声，低头抚摸着冰凉的金冠边缘，指尖传来的温度，仿佛带着马渊一路奔波的暖意，还有那份藏在礼物背后的郑重心意。

马渊看见两姐妹这么开心，就爆出了另一个好消息“另外我们的的婚事钦天监己经算过了，定在了七日后，官家会来为我们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