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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大婚4（第1页）

迎亲的队伍刚出窦府门，便汇入了早己等候在外的仪仗洪流。八抬大轿稳稳落在马渊身侧，轿帘上绣着的鸾凤栩栩如生，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马渊翻身上马，护在轿旁，随着内侍官一声“起驾”，长长的队伍便如一条红色的长龙，缓缓向广安伯府蜿蜒而去。

苗安素与赵璋如带着几个贴身侍女，上了跟在花轿侧边的马车。掀开车帘一角向外望去，两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只见沿街的民居、商铺，甚至连街角的石碾、老槐树的枝桠上，都系着簇新的大红锦缎。

那些锦缎质地光亮，一看便知是上好的锦缎，风一吹，层层叠叠的红浪翻涌，映得半边天都染上了喜气。店铺的伙计们站在门口，见队伍经过便拱手道贺，孩童们追着轿夫手中的彩带跑，笑声与鼓乐声交织在一起，热闹得像是整个汴京都在为这场婚事欢腾。

赵璋如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拉了拉苗安素的衣袖：“安素，你看这这哪里是寻常人家的十里红妆？怕是把半个京城都染红了。”

苗安素也点头，眼中满是惊叹：“我虽听说过皇家赐婚的体面，却也没料到竟会隆重到这般地步。这红绸一路铺展下去，怕是不止十里了。”

话音刚落，旁边引路的一位老内侍听见了，脸上堆着笑接口道：“两位姑娘有所不知，这是官家特意下的旨意呢。从窦府到广安伯府，整整十八里路，沿街所有房屋、树木，都得系上大红锦缎，说是要让全城百姓都沾沾马伯爷与两位窦姑娘的喜气。”

“十八里？”赵璋如低呼一声，再次望向窗外。果然，那红色的锦缎一路延伸，仿佛没有尽头，连远处的城门楼子上，都隐约可见飘动的红影。

苗安素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羡慕：“能得陛下如此看重，马伯爷与昭姐姐明妹妹当真是好福气。这般荣耀，怕是古往今来也少见的。

赵璋如也点头，望着花轿的方向，笑道：“可不是么？往后昭姐儿，明妹妹在伯府，定是被捧在手心里的。看这阵仗，就知道陛下与马伯爷有多珍视她们了。”

两人正说着，队伍恰好经过一家胭脂铺，铺门前挂着的红绸被风掀起，露出里面琳琅满目的妆奁，掌柜的正指挥着伙计往门楣上再添一盏红灯笼。街上的百姓越来越多，都踮着脚往前看，议论声里满是赞叹与艳羡。

苗安素与赵璋如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真切的欢喜。这十八里红绸，不仅是皇家的恩宠，更是马渊对窦昭、窦明沉甸甸的心意。有这样的排场，有这样的重视，往后的日子，定然差不了。

迎亲仪仗队刚到广安伯府门前，便见府门两侧的禁军比往日更多了几分肃杀之气，刀戟在阳光下闪着寒光。领头的禁军校尉见马渊下马，立刻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伯爷，官家与杨婕妤己在府中候着，特意来为您主婚。”

马渊心头一震，忙颔首道：“有劳校尉通报。”说罢转身走到花轿旁，亲自掀起轿帘，扶着窦昭与窦明的手臂将她们引了出来。

红盖头下，窦昭与窦明听见“官家主婚”西字，身子都微微一僵。窦昭还好，只是指尖掐紧了嫁衣的流苏，窦明却几乎要攥皱了裙摆，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她们虽是官宦之女，也从来没有见过官家，何曾想过成婚之日，竟要受天子亲自主婚？

“别怕。”马渊感觉到她们的紧张，放缓了声音，伸手轻轻拍了拍两人的手背，“官家看着威严，实则十分慈祥，待下属亲厚得很。咱们只当是见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便是。”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窦昭与窦明悄悄松了口气，隔着盖头，相握的手紧了紧，像是在给彼此打气。

穿过铺满红毡的庭院，正厅的朱门豁然敞开。只见官家身着常服，端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眉眼间带着温和的笑意；杨婕妤坐在一旁，珠翠环绕，目光落在三人身上，满是喜意。

马渊领着窦昭、窦明一同躬身行礼：“臣（民女）参见官家，参见婕妤娘娘。”

“免礼免礼。”官家笑着抬手，目光在三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马渊身上，打趣道，“好一对登对的新人！马渊，你这小子，可真是便宜你了，一下子娶了两位这般出色的美娇娘。”

马渊脸上微红，刚要谢恩，杨婕妤己先开口，声音柔婉：“今日是大喜的日子，说这些。马渊，窦家两位姑娘，祝你们新婚快乐，早日开枝散叶，早生贵子。”

“谢陛下，谢婕妤娘娘。”三人再次谢礼。

官家笑意更深，转头对身旁的孙内侍道：“宣旨吧。”

孙内侍捧着两卷明黄的圣旨上前，展开第一卷，尖细的嗓音在厅中回荡：“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广安伯马渊，于江南平叛之际，身先士卒，护境安民；后入朝堂，肃清贪腐，解百姓倒悬之苦，实乃国之栋梁。今值其与窦氏双姝大婚，特赐皇庄两座、白银万两、黄金三千两，另御赐宫中奇珍异宝两箱，以贺新婚。钦此——”

“臣马渊，谢陛下隆恩！”马渊双膝跪地，叩首接旨，声音里满是感激。

孙内侍又展开第二卷圣旨，目光转向窦昭与窦明：“窦氏二女上前听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