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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大婚4（第2页）

窦昭与窦明连忙上前，依着马渊的样子跪下。

“窦氏有女窦昭、窦明，娴雅端方，秀外慧中，兰质蕙心，堪为良配。今特封窦昭为昭远郡夫人，窦明为明远郡夫人，赐诰命金册。钦此——”

“民女谢陛下隆恩！”两人声音还有些发颤，磕过头接过圣旨，指尖触到那冰凉的卷轴，才恍惚觉得不是梦。

她们竟就这样成了诰命夫人？

要知道，寻常勋贵夫人，往往要熬上十年二十年，凭着夫家功绩或是生育子嗣，才有望得封诰命。她们才刚成婚，便得陛下亲封，这是何等的荣宠？

厅中前来贺喜的宾客们早己按捺不住，交头接耳间满是惊叹。

“我的天，刚成婚就封了郡夫人，这可是头一份！”

“谁让是官家亲自主婚呢？可见对马伯爷有多看重，连带着两位夫人都沾了光。”

“窦家这两位姑娘，当真是好命啊”

羡慕的目光纷纷投向窦昭与窦明，盖头下，两人的脸颊都热了起来。马渊扶着她们起身，看向官家与杨婕妤的目光里，除了感激，更添了几分坚定——此生定要竭尽所能，不负这份天恩，也不负身边这两位与他共沐荣光的女子。

官家看着眼前这一幕，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了，吉时快到了，该行合卺礼了。朕与婕妤，就等着喝你们的喜酒了。”

在内侍官一丝不苟的指引下，马渊与窦昭、窦明依着皇家婚仪，一步步走完了合卺、拜天地、敬高堂的流程。

红烛高燃的正厅里，宾客们的道贺声此起彼伏，首到日头偏西，官家才笑着摆了摆手：“时辰不早，朕与婕妤也该回宫了，你们且好生招呼客人。”

马渊忙率众人恭送圣驾至府门，待銮驾消失在街角，才转身回到喧嚣的宴席中。往来敬酒的间隙，他瞥见后院方向，想起窦昭与窦明从清晨忙到此刻，怕是滴水未进，便寻到窦昭的贴身婢女素心与素兰，低声吩咐：“去跟后厨说，弄一些夫人们喜欢吃的饭菜送到婚房去，让夫人她们先垫垫肚子。”

素心与素兰对视一眼，忙屈膝应下：“是，伯爷。”

此时的婚房里，红帐低垂，熏香袅袅。窦昭与窦明己卸了沉重的金冠，正与苗安素、赵璋如围坐在妆台前，小心翼翼地翻看那两本诰命金册。明黄的册页上，用朱砂勾勒着繁复的云纹，烫金的字迹记载着她们的封号与恩宠，边角处还嵌着细小的珍珠，触手冰凉却又沉甸甸的。

“这就是诰命金册？”窦明轻轻摩挲着册页边缘，眼中满是新奇，“竟然如此精致。”

苗安素拿起一旁叠放整齐的诰命服饰，宝蓝色的缎面上用孔雀蓝丝线绣着祥云瑞兽，领口处镶着一圈银鼠毛，衬得那方玉带扣愈发莹润：“你们瞧这料子，是江宁织造特供的云锦，寻常勋贵府里都难见呢。”

赵璋如也拿起一支金步摇，步摇上缀着的明珠随动作轻晃，映得满室流光：“还有这头面，竟比杨婕妤赏赐的那套还要华贵些，果然是诰命夫人的规制。”

窦昭指尖拂过那身朝服的补子，上面绣着的锦鸡纹样栩栩如生，她曾在宫宴上见过命妇们穿着类似的服饰，只是今日亲见属于自己的一套，才真切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荣宠。正怔忡间，门外传来素心的声音：“姑娘，伯爷让送些吃食来。”

帘子被轻轻掀起，素心与素兰领着西个婢女，端着层层叠叠的食盒鱼贯而入。打开食盒，两位夫人喜欢吃的水晶脍、蟹酿橙、醋芹等菜肴一一摆开，连盛放的器皿都是精致的描金细瓷，热气腾腾的饭菜香瞬间驱散了房中的脂粉气。

“这是”窦明讶然抬头。

素心笑着回话：“回夫人，伯爷说您二位忙了一天，定是饿了，特意让后厨做些夫人吗喜欢吃的菜送来，让你们先吃些。”

窦昭与窦明对视一眼，心头忽然涌上一股暖意。方才在人前强撑着的端庄，此刻仿佛都化作了柔软的絮语——他竟在那样繁忙的应酬里，还记挂着她们饿不饿。

“快坐下一起吃。”窦昭拉过苗安素与赵璋如，又对素心等人道，“你们也别站着，都一起吃点垫垫。”

众人围坐在一起，捧着温热的米粥，夹起熟悉的樊楼菜肴，先前因陌生规制而起的拘谨渐渐消散。窗外传来前院隐约的笑语声，房内烛火摇曳，映着几张含笑的脸庞。窦昭望着碗中细腻的米羹，忽然觉得，这诰命夫人的荣光再盛，也不及此刻他一句贴心的惦念，来得温暖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