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五人坚定地前行,他们的身影在这座光怪陆离的都市幻境中,像是一支逆流而上的孤舟。每一步踏出,周围的世界似乎都在颤抖,那些由欲望和执念编织的幻象,在他们纯粹的目标面前,显得脆弱不堪。
走了约莫百米,街道前方的景象突然扭曲起来。原本行色匆匆的路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手持钢管砍刀,流里流气的混混。为首一人,光头锃亮,脖子上挂着一条比狗链还粗的金项链,脸上横着一道狰狞的刀疤。他嘴里叼着雪茄,正一脸凶狠地盯着秦枫。
正是早己化为枯骨的,李秃子。
“哟,这不是秦大师吗?”李秃子吐出一口烟圈,用一种夸张的语气说道,“怎么着?没了龙脉守护局给你撑腰,就落魄成这样了?正好,咱兄弟们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今天就算个总账吧!”
他身后的混混们“哗啦”一下散开,将五人团团围住,手中的钢管在地上敲得“当当”作响,试图营造出一种紧张压抑的氛围。
石敢当的眼睛都瞪圆了,他看看李秃子,又看看秦枫,满脸的不可思议。
“老秦,这这孙子不早就被你”
“幻象而己。”杨上校冷冷地提醒。
石敢当挠了挠头,随即乐了:“嘿,有意思。死了还能拉出来再死一次。”他把狼牙棒往肩膀上一扛,就准备上前。
秦枫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动手。他甚至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用一种看路边石头的眼神,平静地从李秃子的幻象身边走了过去。
“你他妈的敢无视我!”李秃子被秦枫这副态度彻底激怒,他扔掉雪茄,挥舞着砍刀,恶狠狠地朝着秦枫的后心劈来。
然而,他的刀锋在距离秦枫后背还有半尺的地方,就再也无法寸进。一股无形的气墙挡住了他。李秃子的幻象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整张脸都憋得通红,刀锋却纹丝不动。
秦枫自始至终,连头都未曾回过一下。他只是继续向前走。
当他走出三步之后,李秃子和他那群小弟的幻象,就像是被风吹散的沙画,无声无息地化作了点点光斑,消散在了空气中。
“这就没了?”石敢当看得一愣一愣的。他还以为得大战三百回合呢。
“他的道心,己经不再将这种层次的对手视为‘障碍’。”周教授扶了扶眼镜,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开始了他的现场分析,“当你的认知层面和精神强度远超幻象的逻辑基盘时,幻象本身就会因为无法构成‘有效威胁’而自动消解。这就像你不会被自己画在纸上的老虎吓到一样。”
说话间,他们己经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红绿灯疯狂闪烁,周围的场景再次变幻。高楼大厦变成了阴森的古旧宅院,空气中弥漫起一股甜腻中带着腐臭的怪异香气。一个身穿黑色道袍,面容枯槁,眼神阴鸷的老者,手持一杆幡旗,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路中央。
毒蝎道人。
“秦枫小儿,我们又见面了。”毒蝎道人的声音沙哑刺耳,如同两片砂纸在摩擦,“上次让你侥幸逃脱,今天,就让你尝尝我这‘百鬼腐心咒’的滋味!”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幡旗猛地一摇。霎时间,鬼哭狼嚎之声大作,无数道黑气从幡旗中涌出,化作一张张扭曲痛苦的人脸,铺天盖地地朝着秦枫五人扑来。
这一次,秦枫停下了脚步。他不是畏惧,而是觉得有些好笑。
“还是这套。”他摇了摇头,然后抬起了右手。
他没有掐诀,也没有念咒,只是对着那漫天的黑气,轻轻地屈指一弹。
“嗡——”
一声轻鸣。
一圈肉眼可见的金色涟漪,以他的指尖为中心,骤然扩散开来。那金色光芒,堂皇正大,浩然无匹,仿佛是黎明时分刺破黑暗的第一缕阳光。
那些凶神恶煞的鬼脸黑气,在接触到金色涟漪的瞬间,就像是积雪遇到了烈阳,发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叫,顷刻间消融得一干二净。整个阴森的场景,也被这煌煌金光涤荡一清,重新变回了那个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
毒蝎道人的幻象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他指着秦枫,嘴唇哆嗦着:“你你的浩然正气怎么可能”
话未说完,他的身体也如同被点燃的报纸,从脚下开始,化作飞灰,飘散无踪。
“帅!”石敢当忍不住叫了一声好,“老秦,你这招叫啥?弹指间,强敌灰飞烟灭!太有范儿了!”
“净化。”秦枫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继续前行。
走过两条街,前方的世界再一次发生了变化。这一次,不再是某个具体的敌人,而是一片纸醉金迷的景象。道路两旁,堆起了如山一般的黄金珠宝,散发着夺目的光芒。无数身穿暴露、容貌绝美的女子,对着他们巧笑嫣然,暗送秋波。更远处,一座象征着至高权力的黄金王座拔地而起,仿佛在召唤着新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