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臭氧和湿土的混合体,闻着让人胸口发闷。
这里的井盖,几乎个个“面目全非”。上面的花纹扭曲、错位,像是被人用蛮力强行撬动过。
我正蹲在一个井盖前拍照,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年轻人,别拍了。”
我吓了一跳,猛地回头。
一个穿着橙色环卫工制服的老人,正站在我身后不远处,手里拿着一把大扫帚,默默地看着我。
他大概六十多岁,皮肤黝黑,布满了深深的沟壑,像干裂的河床。
“有些东西,不是你该看的。”
老人又说了一句,声音沙哑。
我站起身,警惕地看着他。
“大爷,我就是随便拍拍照片。”
老人浑浊的眼睛,似乎能看穿我的心思。
“你不是随便拍拍。”
他说。
“你一首在拍它们,对不对?城里所有的井盖。”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怎么会知道?
“你再这样下去,会惹上大麻烦的。”
老人说完,不再理我,弯下腰,用他那把看起来比他还老的扫帚,开始清扫地上的落叶。
他的动作很慢,但很有力。扫帚划过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
我注意到,他扫地的路线很奇怪,像是在围绕着那些井盖,画着某种无形的符咒。
我壮着胆子,走上前去。
“大爷,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老人停下动作,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他冷冷地丢下这句话。
“这个城市的地下,睡着一个你惹不起的东西。这些铁盖子,是它的‘镇物’。现在,有人想把它弄醒。”
“把它弄醒?”
我不解地问。
“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人没有回答我,只是指了指我手里的相机。
“你的这个‘家伙’,很特别。它能看到一些‘流动’的东西。”
“别再拍了,也别再查了。把所有照片都删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说完,他扛起扫帚,转身慢慢地走远了,佝偻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愈发浓重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