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停止了震动。
从地下传来的那股压迫感,也如潮水般退去。
广场上,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成功了
我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楼下传来了打斗的声音,但很快就平息了。
过了不知多久,昆伯那苍老的身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他看了一眼满地的狼藉,又看了看我和裴乾,最后,目光落在了我的相机上。
他的眼神很复杂,有惊讶,有赞许,还有一丝欣慰。
“你叫什么名字?”
他问我。
“岑岑寂。”
我结结巴巴地回答。
昆伯点了点头。
“岑寂。”
“好名字。”
“今天,你救了这座城。”
那天之后,左丘和他的同伙,都消失了。
昆伯告诉我,他们是一个古老守护者家族的分裂派系,一首致力于维护城市的“根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年轻的族人,开始变得偏激和狂热。
而昆伯他们,则是坚守传统的另一派。
那晚的动静太大,官方的解释是“老旧燃气管道爆炸引发的轻微地震”。
没人相信,也没人深究。
生活,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我和裴乾,都默契地删除了电脑里所有的资料,就当那晚的一切,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我卖掉了我的相机,不再去拍那些“城市的伤疤”。
因为我知道,在这座城市的肌理之下,沉睡着一个何其庞大而古老的存在。
它既是脆弱的,又是危险的。
我偶尔还是会和昆伯见面。
他会告诉我,哪个区域的“镇物”又出现了松动,需要我去“校正”一下。
我便会带上一面小镜子,趁着没人注意,利用阳光的反射,在那些井盖上,投射出几道微不可察的光。
光线,以一种凡人无法理解的方式,修补着那些细微的“裂痕”。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的新“工作”。
我依旧是那个活在城市孤岛上的岑寂。
只是现在,每当我走在街上,看着脚下那些沉默的井盖时,我都会觉得无比心安。
因为我知道,我在守护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一个,关于这座城市,最深沉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