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那个老头工作的地方。
这里,就是他的屠宰场。
我呆立当场,浑身冰冷,无法理解眼前这超乎想象的罪恶。
我正准备转身爬回隧道,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你不该来这里的。”
我猛地回头,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门口站着的,是钱莺,那个老头的孙女。
她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屠刀,刀刃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寒光。
“他警告过你的,”
她冷冷地说道,声音平首得没有一丝波澜。
“他让你离这里远一点。”
“你你都知道?”
我结结巴巴地问道,声音细若游丝。
她笑了,那笑容缓慢而残忍,看得我脊背发凉。
“知道?我可是他的学徒。”
她向我全盘托出。
她的爷爷不是什么孤魂野鬼的收集者,而是尸体的收藏家。
他是个自学成才的解剖学家,对人体的内部构造痴迷到了疯狂的地步。
那些乌鸦是他的侦察兵,是他的眼睛和耳朵。
它们会为他寻找那些孤独的、被遗忘的、即使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在意的人。
然后,他会把这些人带到这里,带到他的作坊,进行解剖和研究。
而那些木雕的乌鸦,也不仅仅是木雕。
它们是容器。
他会举行一种仪式,一种黑暗而扭曲的仪式,将受害者的生命力转移到那些木鸟的体内。
他相信,这是一种保存他们精华的方式,能让他们永远地陪伴着他。
“他选中了你,”
她说道,眼神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他看出了你身上的艺术家气质,看出了你对逝者的那份敬畏。他想让你做他的继承人。”
“你疯了。”
我一边说,一边向后退。
“我疯了?”
她向我逼近一步,手中的屠刀稳稳地举着。
“或许,我只是在继承家业罢了。”
她猛地向我扑来,屠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
我下意识地向旁边一闪,刀锋划破了我的袖子。
我踉跄后退,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重重地摔在地上,后脑勺磕在了水泥地上。
在我失去意识前,我看到的最后一幕,是钱莺那张带着微笑的脸,和她那双充满了恐怖和邪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