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个卖旧瓦罐的岳老头?他好几天没来了。”
“你知道他住哪儿吗?我有急事找他!”
我急切地问。
摊主被我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我指了个大概的方向。
“他好像就住在那边那片老城区里,具体哪一栋,我就不清楚了。”
我道了声谢,立刻朝着老城区的方向跑去。
那是一片快要拆迁的旧楼,墙皮剥落,楼道里堆满了杂物。
我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一栋楼一栋楼地找,挨家挨户地问。
终于,在一个单元楼的顶层,我找到了岳老头的家。
开门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我说明来意后,她把我让了进去。
岳老头正躺在床上,脸色灰败,看起来病得很重。
他看到我,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
“是你?”
他的声音很虚弱。
“岳大爷,我求您救救我!”
我“扑通”一声跪在了他床前,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他说了。
岳老头听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作孽啊”
他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床头。
“我就知道,这东西迟早要出事。”
“那那到底是什么?”
我颤抖着问。
岳老头看了我一眼。
“那不叫罐子,那叫‘丧音罐’。”
“丧音罐?”
“嗯。”
岳老头点了点头。
“是一种早就失传的民间邪物,专门用来收殓横死之人的最后一口气,和不散的执念。”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卖给你的那个罐子里,装的,是一个被活埋冤死的女人,临死前所有的恐惧和怨恨。”
岳老头缓缓地说。
“她被装进棺材,埋进土里,在黑暗和窒息中,用指甲拼命地抓挠着棺材板,首到力竭而死。”
“那罐子里的声音,就是她死前最后的挣扎。”
我感觉自己的头皮一阵阵发麻。
“那那罐子里的黑土是”
“是坟土,混了黑狗血和朱砂,专门用来镇压那股‘丧音’的。”
岳老头解释道。
“只要罐子是满的,声音就被压着,出不来。可你你把它倒空了。”
“你把那个被活埋的女人的绝望,给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