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九死一生。
这西个字,像西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岳老头的家,脑子里反复回响着他的话。
屈墀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他的声音己经接近崩溃。
“岑效,我受不了了!我感觉我家的墙在向我挤过来!我喘不上气!我快要被埋起来了!”
听着朋友在电话那头绝望的哭喊,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
是我害了他。
是我愚蠢的好奇心,把他拖下了水。
如果我不去当那个“引子”,屈墀迟早会死。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我做出了决定。
我拨通了岳老头的电话。
“岳大爷,我干。”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然后,是一声叹息。
“你想好了?”
“想好了。我朋友不能死。”
我说。
“好孩子。”
岳老头说。
“今晚子时,在你家。把那个罐子准备好。”
晚上十一点,岳老头准时出现在我的出租屋门口。
他看起来比白天精神了一些,手里提着一个布包。
他让我把屋子里的灯全部关掉,只在客厅中央点上一根白色的蜡烛。
然后,他从布包里,拿出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一碗黑乎乎的液体,闻起来有股腥味,应该是黑狗血。
一小碟红色的粉末,是朱砂。
还有一张黄色的符纸。
他把那个黑色的空罐子,放在蜡烛前面。
然后,他看着我,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岑效,记住,仪式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
“待会儿,无论你听到什么,感觉到什么,都必须撑住。”
“你要做的,就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你听到的那个声音上。”
“去感受它,理解它,甚至成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