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
但我知道,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岳老头扶着墙,也有些站立不稳。
他把那个被重新封印的“丧音罐”紧紧抱在怀里。
“我明天就把它带回老家,找个深山,埋进地里,让它永世不得再见天日。”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疲惫和欣慰。
“岑效,你救了你朋友,也救了你自己。”
“你用你最后的善念,度化了它最后的执念。”
第二天,屈墀给我打电话,声音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他说那声音彻底消失了,整个人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我的生活,也似乎回到了正轨。
我依然在那家半死不活的公司里上班,周末,也依然会去古玩市场转转。
只是,我再也没有买过任何来路不明的老物件。
我以为,这件事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被我遗忘。
可是,并没有。
有些东西,一旦经历过,就会在你的生命里,留下无法磨灭的烙印。
在那之后,我得了一个怪毛病。
我变得非常害怕待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
我不敢坐电梯,不敢关卧室的门睡觉。
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甚至还能感觉到一种幻觉般的窒息感。
我知道,那是“丧音罐”留给我的后遗症。
更诡异的是。
有一次,我半夜起来上厕所。
路过客厅的镜子时,我不经意地瞥了一眼。
镜子里的人,是我。
但那张脸上,却分明是另一双眼睛。
一双充满了无尽恐惧和绝望的、属于一个古代女人的眼睛。
她就那样,透过我的身体,静静地,看着这个她再也无法触摸的世界。
我明白。
“丧音”虽然被收回去了。
但它的一小部分碎片,一小段回音,己经永远地,留在了我的身体里。
成为了我灵魂的一部分。
我没有死。
但我的一部分,己经随着那个女人,一起被埋葬在了那个永无天日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