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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脸谱戏（第3页）

“滚快滚”

“别再跟着我了”

我妈急得首掉眼泪，拉着他去看医生。

镇上的医生说，我爸是压力太大，精神衰弱，开了一堆安神的药。

可吃了药，一点用都没有。

我爸的情况，反而越来越严重。

他开始梦游。

一天深夜，我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

是“咚、咚、咚”的声音，很有节奏，像是有人在跳舞。

我悄悄爬起来，循着声音走到院子里。

月光下，我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我爸，穿着一身红色的戏服，脸上戴着那张“开山神”脸谱，正在院子里跳着傩戏。

他的动作，僵硬而诡异，西肢以一种不自然的姿态扭曲着。

那根本不是在跳舞，更像是一个被线操控的木偶。

“爸”

我小声地喊了一句。

他猛地转过头来。

月光照在那张脸谱上，我清楚地看到，那道被红色树胶粘起来的裂缝，正在一开一合，像是一张嘴。

而那“咚、咚、咚”的声音，就是从那张“嘴”里发出来的。

我吓得腿都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爸或者说，是戴着脸谱的那个“东西”，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

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脏上。

“晚晚，快跑！”

是我妈的声音。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手里拿着一把菜刀，挡在我面前。

“俞观！你醒醒！你看看我是谁！”

我妈冲着我爸大喊。

但“我爸”好像根本听不见，他伸出僵硬的手，掐向我妈的脖子。

就在这时，一声鸡鸣划破了夜空。

天，快亮了。

“我爸”的身体猛地一颤，停下了动作。

他脸上的脸谱，那道裂缝，慢慢地合上了。

他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脸谱，从他脸上滑落下来，“啪”的一声，摔成了两半。

这一次，是真的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