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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脸谱戏下（第2页）

村长沉默了很久，叹了口气。

“那不是你爸的脸谱。”

他说。

“那是狗蛋他爷爷的。”

村长告诉我，狗蛋的爷爷，年轻时也是个傩戏好手。

后来，得了一场重病，快不行了。

狗蛋的奶奶，舍不得他走，就求人做了那张“魂谱”，把他的魂魄，封在了里面。

“我们都以为，这只是个传说”

村长浑浊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恐惧。

“首到那天，狗蛋摔坏了脸谱”

狗蛋摔倒时，额头磕破，血，溅在了脸谱上。

而狗蛋，是那张脸谱主人的亲孙子。

血脉，唤醒了沉睡的魂魄。

而我爸，每天对着脸谱，想要修复它，他身上的阳气，就成了魂魄最好的养料。

那个魂魄，想要借我爸的身体，“还魂”。

那晚，如果不是天亮得及时，我爸，可能就真的回不来了。

“那狗蛋呢？”

我颤抖着问。

“他”

村长指了指里屋。

我走进去，看到狗蛋正坐在小板凳上，怀里抱着那个木头娃娃，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

他的眼神，呆滞而空洞。

我突然明白了。

狗蛋的魂，己经不在他自己的身体里了。

或者说，不完整了。

他的一部分魂魄，可能在那天晚上，被那张脸谱，给吸走了。

我离开了村长的家，心里说不出的压抑。

我走到村口那棵老槐树下。

十年的时间，这里己经长满了杂草。

我蹲下来，用手扒开泥土。

很快，我就找到了那个埋着脸谱灰烬的土坑。

坑里，空空如也。

灰烬，不见了。

我愣住了。

就在这时，我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你在找什么？”

我猛地回头。

是季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