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停下。
但我不是要逃跑。
爷爷的那个“跑”字,在那一瞬间点醒了我。
我爸说得对,我们每个人都和“根”连在一起,跑到天涯海角,它若枯萎,我们都得死。
物理上的逃跑,毫无意义。
爷爷让我跑,是让我跑出这个绝望的死循环!
我冲回村子,首接闯进了村长家。
他正和几个村里的老人喝着酒,庆祝着“供佛”仪式的顺利完成。
看到我满身泥土地冲进来,他们都愣住了。
“沈慈?你这孩子,疯疯癫癲的干什么?”村长皱着眉头。
我没有说话,走到桌边,一把掀翻了桌子。
酒菜碎了一地。
“你们这群凶手!”我指着他们,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你们心安理得吗?用自己亲人的命,换你们苟延残喘!”
“放肆!”村长气得满脸通红,“这是老祖宗的规矩!是为了大家好!”
“好?”我冷笑起来,“好在哪里?像一群被圈养的猪,等着一个怪物来收割,这就是你们说的好?”
我的话像一把刀,戳破了他们用来自我麻痹的虚假祥和。
几个老人脸色发白,不敢看我。
“我们我们有什么办法”一个老人喃喃道,“不这么做,大家都要死”
“有办法!”我死死地盯着村长,“你们一首在用最愚蠢的办法!”
“你们供奉的,都是年老体衰、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老人。对那个‘根’来说,那不过是残羹冷饭!”
“所以它只能勉强维持着你们的生存,让这个村子半死不活地吊着一口气!”
我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连刚刚追过来的我爸,也停在了门口,震惊地看着我。
“你想说什么?”村长问。
我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个在我脑中成形的,疯狂而唯一的计划。
“用我。”
我说。
“用我来当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