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你认识岑寂?”
老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看来,我没等错人。”
他把碗和一双筷子,一并塞到我手里。
“这东西,从今天起,就是你的了。”
“我不要!”我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把碗推开。
开什么玩笑,这东西邪门得很,我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往自己身上揽。
“这可由不得你。”老头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从你认出它的那一刻起,你就被‘它’选中了。你跑不掉的。”
“它?它是谁?”我厉声问道。
老头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指了指碗,做了一个吃饭的动作,然后,用筷子,轻轻地敲了一下碗沿。
“叩。”
一声轻响,我的脑子里“嗡”的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
大学宿舍里那恐怖的一幕,那个冰冷的声音,再一次,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
“他在喂饭。”
我脸色煞白,连连后退。
林晚察觉到我的不对劲,走了过来,关切地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没法跟她解释。
我拉着她,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古玩市场。
我以为,只要我不去碰那个碗,就不会有事。
我错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自己回到了大学宿舍,岑寂就坐在我对面,用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睛,首勾勾地看着我。
他手里,端着那个白瓷碗。
碗里,不是饭,而是一团蠕动着的,黑色的东西。
那东西没有五官,没有西肢,就像一团有生命的烂泥。
岑寂用筷子,夹起一小块,递到我嘴边。
“吃吧,”他说,“该你喂它了。”
我吓得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林晚被我惊醒,打开床头灯,担忧地看着我。
“又做噩梦了?”
我点了点头,不敢看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