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那一刻,我浑身的血都凉了。
恐惧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攥住了我的心脏。我死死地捂住嘴,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生怕惊动了窗外那个诡异的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砰”的一声脆响,右边那个花瓶终于被震下了窗台,摔得粉碎。
窗外的黑影似乎满意了。
它停止了摇晃,身体像没有骨头一样,以一种怪异的姿势,顺着防火梯滑了下去,消失在夜色中。
我瘫倒在地,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
我终于确定,我招惹上的,不是什么恶作劇,而是一个无法理解的、遵循着某种诡异规则的恐怖存在。
而那个规则的核心,就是“对称”。
我不能再待下去了。
这个房子,这幅画,都有问题。
我连夜收拾东西,把所有能带走的家当都塞进了几个大箱子里。
至于那幅画,我不敢再碰它。我甚至不敢首视它。
我只是把它还用那块灰布盖上,立在墙角,跟我搬进来时一模一样。
第二天一大早,我给庞飞打电话,让他开车来帮我搬家。
庞飞来的时候,被我屋子里狼藉的景象吓了一跳。
“烁子,你这是干嘛?”
“我要搬家,立刻,马上!”
我的声音因为恐惧而有些发抖。
“这地方不能再住了!”
我把昨晚窗外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这一次,庞飞没有再笑我。他看着我惊恐的样子,又看了看窗台上空空如也的位置,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你确定你没看错?”
“我拿我的人格担保!”
庞飞沉默了。
他走到墙角,似乎想去掀开那块盖着画的灰布。
“别碰它!”
我失声喊道。
庞飞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烁子,我觉得这事太邪乎了。”
他说。
“要不,我们找个懂行的人来看看?”
“来不及了!我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在我的坚持下,庞飞没再多说什么。他帮我把几个大箱子吭哧吭哧地搬下了六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