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这惨烈而又诡异对称的一幕,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庞飞倒在地上,他的右腿被变形的车体死死压住,血流了一地。
他没有昏迷,只是睁大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那辆变成了废铁的跑车。
然后,他转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救护车和警车很快就来了。
庞飞被送去了医院,诊断结果是右腿粉碎性骨折。
而那个肇事的卡车司机,却在接受问询时,一脸茫然。
他说他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就感觉方向盘好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夺走了,车子完全不受控制。
我知道,那不是意外。
那是“修正”。
是那个东西,为了维持它的“对称”法则,制造的一场惨剧。
我没有回家,也没去医院。
我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
我明白了。
我逃不掉的。
那个东西,它跟的不是那栋房子,也不是那幅画。
它跟的是我。
从我第一眼看到那幅画,被它那种偏执的对称性所吸引开始,我就己经被它“选中”了。
它就像一个影子,一个在我灵魂深处植入了“对称”程序的病毒。只要我还活着,这个程序就会一首运行下去。
我所到之处,一切都会被强制变得“对称”。
而任何反抗,任何试图打破这种对称的行为,都会招致无比可怕的“修正”。庞飞的遭遇,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该怎么办?
难道我要一辈子都活在这种被操控的恐惧之中吗?
我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又回到了那栋旧楼下。
我抬起头,看着六楼那个我刚刚逃离的窗口,心里涌起一个疯狂的念头。
解铃还须系铃人。
问题的根源,就在那幅画上。
我一步步地走上楼,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墙角那幅盖着灰布的画,静静地立在那里。
我走到它面前,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掀开了灰布。
那幅画,还是老样子。
繁复的线条,诡异的图案,完美得令人发指的对称。
我死死地盯着它,大脑飞速地运转。
对称对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