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皇都,张灯结彩,帝王大婚,普天同庆。
皇宫之内,更是鼓乐齐鸣,喜气冲天。
晋公范立,以首相之尊,亲任婚礼赞者,为女帝项宁主持大典,其权势之盛,昭然若揭。
文武百官,诸国使节,数千宾客济济一堂。
汉室使团的曹操、刘备、孙权等人,此刻也身着朝服,神情各异地观礼。
唯有太后李氏与项冲,托病未出,龟缩于深宫。
范立对此嗤之以鼻。
跳梁小丑,不足为虑。
真正让他头疼的,是此刻静立于身侧,那道宛如空谷幽兰般的素衣身影。
圣主青秋。
“礼成——!新人入洞房!”
范立扯着嗓子喊完最后一句,只觉得喉咙火辣辣地疼,丹田都快空了。
他强撑着挺直腰板,维持着权倾朝野的威仪,不愿露出一丝窘态。
可身旁的青秋,却仿佛一尊万年不化的冰雕,气息悠远,神情淡漠,与这喧嚣的尘世格格不入。
“她竟是长乐公主的师尊”
范立心中烦躁不已。
这几日,青秋如影随形,美其名曰“查案”,实则将他盯得死死的。
那深不可测的修为,比血凤圣主更胜一筹,让他根本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心思。
为了不惊动旁人,范立只得对外宣称,这是他的一位“故友”。
可带着“故友”来主持皇帝婚礼,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诡异。
“长乐公主邀我观礼。”
这是青秋的解释,言简意赅,却让范立无从反驳。
眼看项宁与刘曼携手进入婚房,范立本该前往宴席,与群臣周旋,可他此刻哪有半分心情。
他领着青秋,避开人群,来到一处僻静的宫殿回廊下。
“青秋圣主。”范立斟酌着开口。
“你非我净音天门人,直呼我名便可。”青秋的声音清冷如旧。
范立心中冷笑。
女人的话能信?翻脸比翻书还快,这难道不是你们与生俱来的神通?
他决定开门见山,试探道:“青秋,我再说一次。血凤之事,纯属自卫反击。以我这点微末道行,岂敢主动招惹净音天的圣主?正当防卫,你懂的吧?”
青秋清冷的眸子扫了他一眼,缓缓道:
“你灭烈火宗,宗门千年积藏,三成入大楚国库,七成,入了你范家私库。”
范立面色一僵,干笑道:“呃为抗衡血凤,我范家倾家荡产,险些破产。若不回点本,这日子还怎么过?”
青秋却不理会他的借口,语气依旧平淡:
“烈火宗是烈火宗,净音天是净音天。”
“你未取我净音天一针一线,此事,我不管。”
范立心中刚松一口气。
只听青秋话锋一转:“但,凡与我净音天起争端者,若其本身有大奸大恶之行径,无论事出何因,净音天,皆可追查到底,直至诛杀。”
操!
范立差点爆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