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娘的是什么霸王条款?
合著不管血凤圣主有理没理,只要她死了,净音天就能找个由头,把自己判定为“罪人”,然后名正言顺地干掉自己?
果然,任何世界,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真理,只在大乘境的攻击范围之内!
范立顿感头痛欲裂。
他是谁?
大楚第一权臣,系统钦定的乱臣贼子!要说身上没点黑料,他自己都不信!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青秋竟耐着性子解释道:
“朝代更迭,权臣忠良,皆是红尘俗事,与我净音天判断善恶的标准无关。”
范立被她绕晕了:“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便是忠臣,你们也杀?”
“为何不杀?”青秋反而露出一丝纯粹的好奇。
范立被这句反问噎得半晌说不出话。
他索性放弃了奉承,决定用对方的逻辑来打败对方。
“青秋,敢问你净音天判断善恶的标准,究竟为何?”
“净音天立派之初,旨在庇护天下弱女子。故而,我宗门行事,以天下最无力的凡人福祉为准绳。凡有利于百姓者为善,凡有损于百姓者为恶。”
青秋说得理所当然,仿佛在阐述天地至理。
范立闻言,嘴角却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天真。
可爱。
他立刻抛出了第一个问题:“青秋,你以为这天下,是分则乱,还是合则治?”
青秋几乎没有尤豫:“分则必争,争则百姓苦。自是合则安。”
“好。”
范立点头,眼中精光一闪,紧接着问道:
“待我大楚国力鼎盛,我若兴兵,踏平大明,吞并大汉,一统天下,届时,在净音天眼中,我是功臣,还是罪人?”
“一统天下自是功臣?”青秋的语气中,出现了一丝罕见的迟疑。
范立笑了,笑得象只狐狸。
“可我为一统天下,连年征战,灭其两国,致使生灵涂炭,流血漂橹,百姓之苦,罄竹难书。如此,净音天难道不该判我为罪人吗?”
青秋:“”
她彻底愣住了,清冷的玉容上满是迷茫,半晌才呐呐道:“那那便三国永世修好,互不侵犯。”
说这话时,她强大的气场竟弱了几分,象个做错事的孩子。
范立心中大定,乘胜追击:
“若大楚忽遭天灾,颗粒无收,百姓嗷嗷待哺。而明、汉两国囤粮拒售,坐视我大楚饿殍遍野。请问青秋,我当不当出兵,强行购粮?”
青秋美眸圆睁,显然从未思考过如此复杂的人心之局。
范立步步紧逼,声音仿佛带着魔力:
“我若出兵,是为战争,有罪。”
“我若不出兵,楚民尽亡,亦是大罪。”
“青秋,此时此刻,你告诉我。”
“我大楚的功与罪,你净音天,又该如何论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