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秋的身份乃是绝密。范春见她姿容绝世,气质清冷,自然而然地将她当成了自家兄长新收的禁脔,言语间便少了几分顾忌。
至于长乐公主刘曼,范春更是觉得理所应当。
在他看来,自家兄长文能治国,武能安邦,乃是当世第一流的英雄人物,莫说与一位公主关系暧昧,便是那大楚女帝,将来成为兄长的枕边人,他也不会有半点惊讶。
听到范春那句“不是一直与你同车而行,同帐而眠的吗”,饶是范立脸皮再厚,此刻也有些挂不住了。
他老脸一红,低声斥道:“休得胡言!”
“长乐公主殿下身份何等尊贵,岂容你这般编排?还有这位青秋姑娘,乃是我的护卫,你更不能无礼,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沾污清白是小,万一不慎泄露了青秋圣主的身份,那才是弥天大祸。
“大哥,你装什么呀。”
范春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反而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这里又没外人,汉室那三位使者,如今也算半个自己人。我可是亲眼瞧见,这一路行来,你跟公主殿下在车里”
他话没说完,但那挤眉弄眼的模样,意思不言而喻。
范立真想一脚把他踹出去。
“咯咯咯,你这三弟倒是说得对。”
不等范立发作,长乐公主刘曼已是笑得花枝乱颤,她生怕天下不乱,竟当着曹操、刘备、孙权等人的面,故作亲昵地挽住了范立的骼膊。
“本宫,不介意今晚与晋公同住一帐。”
一旁的青秋,依旧是那副清冷孤高,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淡淡开口道:“范立,我需日夜护你周全,不必为我另设营帐。”
范立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两个女人,一个脸皮厚如城墙,一个心思纯如白纸。
他一个都惹不起!
最终,在众人心照不宣的“谦让”下,那顶最是宽敞华贵的营帐,顺理成章地成了范立的专属。
“唉!”
范立摇头一叹,头痛欲裂地走进了大帐,身后,还跟着一高一矮两道绝美的身影。
曹操望着这一幕,抚须赞道:“大丈夫,当如是也!”
刘备与孙权对视一眼,皆是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翌日。
天色刚蒙蒙亮,范立正打坐调息,便被帐外一阵急促而悲怆的呼喊声惊醒。
“王公!王公回来了!他受了重伤!”
范立一步跨出营帐,只见曹操那百人摸金校尉的都尉“王工”,此刻正浑身浴血地躺在担架上,气息奄奄,进气多,出气少。
曹操早已闻讯赶来,单膝跪在王工身侧,脸色阴沉如水。
“主公兄弟们都都折在里面了”
王工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声音,眼中血泪纵横。
曹操面色凝重,一言不发,但那双鹰视狼顾的眸子里,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急切。
王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地说道:“主公卑职探明了始皇真陵的入口就在在”
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曹操连忙俯下身,将耳朵凑到他的嘴边。
范立站在数步之外,目光锐利,只能看到王工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几下,随即,便彻底不动了。
曹操缓缓直起身,依旧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他沉默地注视着气绝身亡的王工许久,才用一种无比郑重的语气,对着尸身沉声道:
“汝妻子,吾养之。”
“全军整备,即刻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