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农户哪里知道官府之中的勾心斗角,他们只知道县令是一县最大的老爷。
阎赴神色平静,也未作判决,只温和开口。
“是非不是一家之言,办案需得讲求证据。
“且待本官查证一番,再翻阅卷宗,待查明事实,再给尔等一个公道。”
几名官吏冷笑着,一言不发。
一日下来,竟有七八人状告刘家,但阎赴都未作审判。
县丞周辅才更是冷笑,压低了声音。
“脓包软蛋。”
交接事务繁多,下了职,阎赴换了一身旧衣服,准备返回农家大院。
县衙门口如今却有三个寒酸身影,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见阎赴出来,立刻跪倒在地,砰砰磕头,喊着冤枉。
赫然是状告刘家的少年周麻子,跛脚青年罗录,中年书生张耀祖。
这次阎赴没有像县衙上那样坐视不理,弯腰将三人扶起来,借着夕阳最后的余晖,端详着三人。
就算是张耀祖这名读书人,衣服也已多处破烂,左手手肘连补丁都打不上了。
少年周麻子更是光着脚,冻疮里沾满了沙子。
“莫急,先随本官去吃点东西。”
阎赴带着三人抵达农家大院,将昨日熬煮的羊汤和麦饼热过,和三人一同吃着。
少年周麻子端着县令递过的羊汤,红了眼眶。
“大人”
一时竟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昔日县衙里高高在上的那些官吏从未理会过他们这等低贱的泥腿子,更别说给他们吃肉。
阎赴也没端着架子,和三人一同喝羊汤,吃麦饼。
“若当真如你们所说,这案子中只怕刘家出力不小,不过也不是毫无翻案的机会。”
张耀祖闻言激动抬头,手里羊汤几乎洒出来。
“翻案?大人准备如何翻案?”
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听过这般字眼。
自从家人被愿望入狱,县衙沆瀣一气,翻案几乎成为不可能。
砰!
阎赴自大院马车架上猛的抽出一柄长枪,长枪顶端闪烁着尖锐寒芒,这一刻他狞笑着,吐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