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身侧的赵夫人,一样也是有苦难言,神色难看。
冷不丁抬眼,却见虞声笙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似乎很期待他接下来的反应。
原来竟是故意的!!
这糕饼,这水果都是刻意备下,就为了看他出丑丢人!
赵伯莱强撑着咽下,面色沉如锅底,却不愿再留下多费口舌,快速用茶水漱了漱,忙起身潦草拜别。
赵夫人见状,也见礼告辞。
待二人走后,黎阳夫人才问起。
“也没什么,我让人给他们俩的茶水糕饼里添了好些没有放糖的酸杏仁。”虞声笙轻柔一笑,好像在说今日天气真好。
黎阳夫人都惊呆了。
那刚刚采下的酸杏仁须得用蜜糖腌制,去涩去苦,还要隔一段时日才能用。
这侄媳妇竟然当众刁难,难怪方才二人脸色难看至极,瞧着都快吐了。
“酸杏仁又苦又涩又酸,与茶水糕饼混在一起,那滋味真是——啧啧啧。”
黎阳夫人:……
这赶客的法子还真别具一格。
挺对她的脾性的。
回府后,隐忍多时的赵夫人再不愿听赵伯莱的胡话。
她柳眉倒竖,火气直冒:“你不把话说清楚,今日就速速离去吧!横竖我是出嫁女,都过了这么些年了,也没有插手夫家嫂子那房事情的道理!”
顺风顺水过了几十年,像今日这般被一个年轻晚辈奚落,还是破天荒头一遭,她如何能忍!
赵伯莱一开始还想隐瞒,但见姑母这样发火,也知晓瞒不下去,便挑挑拣拣了一些事说了。
还没听完,赵夫人就越发生气,甚至还有些匪夷所思。
难怪黎阳夫人不愿回去,难怪她这个年纪宁愿投奔娘家侄子,也不愿留在夫家!这几房叔伯兄弟,眼瞅着人家没了丈夫也没了儿子,孙辈还小,尚不能支撑门户,便打起了吞掉财产的算盘。
若不是他们几人因分配不均而互相牵制,黎阳夫人怕也没这个机会远走高飞。
赵夫人也是女人,当然理解黎阳夫人的处境。
还没听完,她摆摆手:“你要是早说这么回事,我必不会跟你去,我还当你真是要追回你大伯娘和那两个赵家幼子,既如此,这事儿我不便再管,这是你们几房兄弟相争留下的祸患,自己摆平吧。”
话音刚落,她又冷笑着撩起眼皮,“不过我可给你提个醒,那威武将军府如今瞧着人丁稀薄,但那闻小将军可不是吃素的,今日瞧见他那新媳妇了,也不是个好捏的软柿子,你这般闹上门去,可要想好退路。”
“他是将军又如何,我也有功名在身。”赵伯莱愤愤不平。
他已经被花团锦簇包围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