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去跟警察说清楚!是我自己没用,不关徐老板的事!”
“你给我躺好!”
齐洪量呵斥道,“你现在是病人!徐老板走之前交代了,让你安心养伤,其他的事情他来处理。”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一名年轻的工人走了进来,他正是被徐牧野派去办手续的那位。
他走到陈大元的病床前,将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放在了他的床头柜上。
“这是我们牧野哥让我交给你的。”
陈大元一愣。
“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年轻工人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陈大元将信将疑地拿起那个信封。
信封很厚,沉甸甸的。
他撕开封口,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如同被雷击中一般,彻底呆住了。
里面,是一沓崭新的,十元面额的“大团结”。
厚厚的一沓。
他颤抖着手,将钱倒了出来。
一张,两张,十张,二十张
整整一百张。
一千块钱。
在这个国营厂正式工一个月工资普遍不到一百块的年代,一千块钱,对于一个还没毕业的穷学生来说,无疑是一笔天文数字。
“这这”
陈大元的声音都在发颤,眼眶瞬间就红了。
旁边的齐洪量和齐英子,也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都被徐牧野这惊人的手笔,给彻底镇住了。
齐洪量拿起信封,发现里面还有一张纸条。
他展开纸条,上面是几行苍劲有力的字。
“大元兄弟,好样的。安心养伤,医药费、营养费,厂里全包。这一千块你先拿着,算是预支的安家费。你的技术,你的义气,值这个价。等你伤好了,直接来红旗厂报道,我给你副厨的位置,工资,两百起。我等你。”
落款,是三个字。
徐牧野。
齐洪量拿着那张纸条,手都有些微微发抖。
他看着病床上那个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的学生,又看了看那沓厚厚的钞票。
他忽然明白了。
这个叫徐牧野的年轻人,他不仅仅是有钱,有胆色。
他更有一种让人心甘情愿为他卖命的本事。
重金,重义,重情。
士为知己者死。
古人诚不我欺。
陈大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一个敦实的汉子,趴在病床上,用被子蒙住头,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发出了压抑的、带着巨大感动的呜咽声。
从今天起,他这条命,就是牧野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