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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回忆（第2页）

姜念卿眸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唇角笑意更深。

何时柒站在镜前，镜面映出他的身影，却莫名显得模糊不清，仿佛隔着一层雾气。

“将手放在镜面上。”姜念卿在他身后轻声道，声音里带着蛊惑的意味。

何时柒没有立即照做，而是侧眸看她：“姜阁主不解释一下这镜子的用法？”

姜念卿轻笑：“怎么，怕我害你？”

“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语气平静。

姜念卿眸色微深，忽然凑近，红唇几乎贴在他耳畔：“若我真想害你，你觉得你现在还能站着说话？”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带着淡淡的幽香。何时柒身体微僵，却未后退。

“试试看。”他低声道，眸中闪过一丝锐利。

姜念卿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退开，轻笑一声：“罢了。”

她指尖轻点镜面，一道灵光闪过：“天机镜需以灵力为引，照镜者需心无杂念，方能窥见因果。”

何时柒点头，抬手按在镜面上。

太阴灵力缓缓渡入，镜面顿时泛起涟漪，蓝光如水般荡漾开来。

何时柒只觉得神魂一轻，再睁眼时，己置身于一片陌生的黑暗。

“这是”

他低头，发现自己竟成了半透明的灵体，双脚悬浮于虚无之中。前方隐约有微光闪烁，像是被雾气笼罩的烛火。

他不由自主地向前飘去，每靠近一步，那光芒便清晰一分。

这是一间石室。

潮湿的青石墙壁上爬满暗纹，几盏幽蓝的灵灯悬在角落，将室内映照得如同鬼域。石室中央摆着一张寒玉床，床上蜷缩着一个瘦小的身影。

何时柒瞳孔骤缩。

那是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年，浑身缠满浸血的绷带，露出的皮肤上布满狰狞的伤口。少年双眼空洞地望着屋顶，嘴唇干裂发白，整个人如同一具被抽走魂魄的傀儡。

那是十年前的自己。

“还没放弃寻死的念头？”

一道清冷的女声从阴影处传来。石室的门无声开启，墨色裙摆如水般滑过地面。姜念卿缓步走入，手中托着一碗漆黑的药汤。

镜外的何时柒浑身僵硬。

她那时原来是这样的？

镜中的姜念卿比现在更年轻些，眉目间少了几分慵懒，多了几分锐利。她走到寒玉床前，指尖轻轻挑起少年的下巴。

“把药喝了。”

少年麻木地别过脸。

姜念卿也不恼，只是将药碗放在一旁，忽然掀开了他胸口的绷带。狰狞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隐约可见碎裂的胸骨。

“从百丈悬崖跳下来，全身骨骼尽碎，经脉断裂。”她指尖凝聚灵光，轻轻按在伤口上，“能活下来己是奇迹，你却偏要糟蹋这条命？”

少年浑身颤抖，却死死咬住嘴唇不吭声。

“为什么寻死？”她问。

“与与你无关。”少年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姜念卿忽然笑了。她俯身凑近，墨发垂落在少年染血的胸口：“现在起，你的命是我的了。”

画面骤然模糊，又迅速重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