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吵架我还没怕过谁。”
朱标脸色更凝重了。
“你之前的那些话都传遍士林,人家都说你不守祖宗礼法,狂得没边,还有人说你影射皇权。”
“虽说圣上宽容,但你想继续当官,总得收敛点”
徐辉祖也劝。
“黄兄说的是掏心窝子的话,我们知道你有本事又为民着想,但明天辩论对手拿沈知夏案抹黑你,实际是想搞垮商税改革。”
“可你那套观点太猛了,三纲五常虽有毛病,但好歹是维护统治的,你全否定了,肯定遭人记恨。”
陈安把松果扔进火炉,重新倒满水,擦着手笑。
“二位兄长放心,我心里有数。”
朱标跟徐辉祖对视一眼,那眼神明摆着你可拉倒吧,你心里有个啥数。
陈安只好解释。
“我哪敢反对儒家礼法?都施行了上千年,早刻进骨头里,否定它跟蚂蚁撼大树有啥区别?我反对的是绝对服从。”
“凭啥女子、子女、臣子就得无条件服从?”
“更反对存天理灭人欲!”
“谁没点欲望,压狠了指不定出啥乱子呢!”
他心里偷偷补了句。
怎么也得先培养批同伙再搞事,现在单枪匹马不是找死嘛。
听他这么说,两人总算放下心来。
其实他们就是怕陈安明天嘴一瓢说出大逆不道的话。
别以为之前念反诗没被治罪,就觉得大明言论自由。
换个人早被砍了。
以前陈安怼皇帝,读书人还觉得他有县令的风骨,但明天对手可是全天下的精英,代表着士大夫的利益,人家觉得陈安是在刨祖坟呢!
徐辉祖突然好奇道。
“你不用那套理论,咋赢明天的辩论?”
陈安没说话,慢悠悠地夹起新茶放进了茶杯,冲上山泉水,头道茶倒掉再注满水,这才把茶杯递过去。
朱标笑道。
“每次看陈安泡茶,跟看水墨画似的,雅得很,跟平时那暴脾气完全两码事。”
徐辉祖点头。
“是啊,动如脱兔,静如处子,这人设切换得够绝。”
陈安呷了口茶。
“人性本来就复杂,哪能只有一面?刚才徐兄问咋赢,其实很简单!”
“借势!”
“借天下之大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