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灵魂拷问不仅点燃了应天的肝火,还把隔壁县的陈年旧怨全勾了出来。
明眼人都知道这矛头指向的谁。
最近在江南火得发烫的陈青天陈安呗。
但老百姓可不傻,陈安是给穷人撑腰的青天大老爷,小年轻们就算被煽得想冲锋,也得被家里老爷子拿拐杖给敲回去。
可士绅老爷们坐不住了。
应天府的秀才请愿书、地主陈情表像雪片似的飞进县衙,堆得比邓铨的官服还高。
不过这些文书压根没在县衙停留,转头就送进了曹国公府。
这下,曹国公府倒是又热闹了起来。
解缙翘着二郎腿翻着文书,嘴角咧得跟偷腥的猫似的。
“妥了!这波操作稳了!”
应天府府尹邓铨搓着手献媚。
“解大才子,下一步咋整?”
李景隆抢着接话。
“按原计划啊,继续煽风点火,把昨天的袭击案包装成义愤之举。”
邓铨愁眉苦脸。
“可老百姓没那么好骗啊!”
解缙甩了个白眼。
“孔老夫子都说了‘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糊弄愚民还不简单?实在不行,找些地痞流氓扮成百姓去闹事呗!”
这话虽难听,道理却通透。
自董仲舒把儒学捧成国教,这句话就成了士大夫的处世哲学。
老百姓越傻越好管,越蠢越听话。
李景隆和邓铨虽然嫌弃解缙拽文,但这计谋确实够阴损,所以李景隆忙催着邓铨回县衙搞事情。
邓铨回到应天府衙,立刻变了副模样,拍着桌子喊道。
“来人,给我换官服升堂!”
邓铨换好官服,板着脸问手下。
“今天秦淮河的事都知道了,你们说该怎么办?”
而另一边的江宁县衙,陈安正打着哈欠从卧室晃出来。
太阳都晒屁股了,这位七品县官才慢悠悠起床。
在996福报折磨下熬了半辈子的社畜,这辈子终于实现了睡懒觉自由。
毕竟亲爹是朱元璋,亲妈是马皇后,就算当个纨绔子弟也没人敢管。